那一瞬间,李斯安的大脑像是卡了壳,连同那句考试都被艰难地咽了下去。
他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快冒出咝咝烫气,急了声:“你听我解释!”
齐一等他解释。
李斯安整个皮面没有一处不红,垂头丧气这个形容词放在他身上诠释再好不过了,眼睛热得不敢看人,嗫嚅道:“我……我。”
没法说呀眼见为实证据确凿。
齐一很冷静,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说:“坐吧。”
李斯安坐在齐一旁边一格的台阶上,眼瞧着他,满是认真:“我就说说的,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考试考崩溃了随口一提,而且语文考试也不一定能及格,你放心,你绝不会单身的,你要是单了,我,我就想办法给你弄一个对象出来。”
齐一:“嗯。”
说完齐一又补充了一句:“我不认识齐婴。”
那声嗯也听不出情绪,李斯安又是个惯犯,正想插科打诨敷衍过去,见他之前明明落马了现在又说自己不是齐婴,想出声却又闭了嘴,半晌,良心受到谴责,好声好气说了句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齐一说。
什么叫卧薪尝胆,为了维持个马甲连这都能忍?!
“你别生气。”李斯安蹲在他右侧,很郑重地拍了拍齐一的肩膀,“我保佑你数学考满分。”
齐一侧眸,目光从李斯安放在他肩上的手滑到李斯安脸上,眼睛里很沉,看不出个动静。
“我们一起拜吧。”李斯安说,“如果这次能考及格,我请。”
李斯安的脸色已经涨红了,即使红成那样,面上还是一派镇定面不改色。
“我没有生你的气。”齐一偏过视线,低下头,望着石板上斑斑驳驳的痕迹。
上面的痕迹很多,复杂堆垒着,一刀刀,刻上时间的烙印。
就当李斯安以为对方的间歇性自闭又犯了的时候,齐一忽的问:“世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李斯安不解:“双生子?”
“不知道。”齐一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
李斯安听得迷糊,想问个清楚大概:“像一个模子刻出来连头发丝都一样,还是就脸长得很像?如果是第二种,血亲之间也是有可能的。”
齐一:“第二种。”
李斯安:“这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句询问让齐一沉默了许久,就当李斯安以为齐一不会回答时,他说:“或许是仇人。”
李斯安说:“为什么要用或许,你认识的人,是不是仇人你不清楚吗?”
齐一说:“他们长得很像呢?”
李斯安:“谁们?”
“仇人和家人。”齐一轻声。
李斯安:“牛啊牛啊。”
听到这,齐一就明白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正经话,遂放弃,李斯安的手很娴熟地勾上他的脖子,啧了声,唏嘘道:“兄弟,听我一句劝,多喝热水少熬夜,就不会有这些有的没的傻逼念头了。”
齐一反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忽然发现你的家人和仇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选择去死。”李斯安摊手,“你这问题和问我女朋友和我妈同时掉水里我先救谁一个样,但这两我都没有,只能用老爷子和未来对象来代替了,只能说,我爷养我那么大,我宁可自己死都不会让他受伤,至于对象嘛,我肯定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打破这个僵局的办法只有我先死一死了。”
齐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斯安不觉奇怪,他刚刚有说什么吗?
好在齐一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结,李斯安在外边半天,困意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