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里被映衬得很空寂。
海岛多雨。当夜,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听起来极响。徐千屿辗转反侧,潮湿难耐,也不知道是认床,还是心里有些委屈。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拜见师尊徐冰来。
她对师尊称不上感情深厚,日日贪睡迟到,就数那日去得早,破天荒地想同师尊说说话。她在帘子后无聊地拿手指画乌龟,都画了几百遍了,童子说徐冰来妖毒侵体未愈,就不见她了,只带了话,嘱咐她好好准备十日后的出春。
千屿不信邪,不久又来了跪一次,童子还是同样说辞:出春之前,加紧修炼,就不必来拜见了。
可是那晚,师弟阮竹清告诉她,陆呦在师尊内室侍奉,突发奇想拿培育的灵草泡茶,不小心解了师尊的妖毒。师尊大悦,便把随身的玉笛送给了陆呦。
徐千屿很难提起兴致:“原来是药修,难怪那日在昭月殿看到不少灵草。”
“她不是药修,莳花弄草只是她的爱好而已。”
然而,师弟又给她当头一击,“师尊说她生来是剑修,只是还未曾有自己的本命剑,不过问题不大,师尊说最迟本月底,他会亲自给小师妹挑把适合她的本命剑。”
徐千屿愣了。一是愣这“小师妹”的代称忽然间由自己换了别人。
二是,在她印象中,徐冰来高傲矜冷,就连他亲生儿子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本命剑都是自己搏来的,她的本命剑“败雪”更别提了:
她落入妖洞打打杀杀三天三夜,最后剩下一口气爬出洞穴才得来败雪,满心欢喜地拿给徐冰来看了,他却只淡淡说了一句“这剑不合你,既然你强求得了,也便罢了。往后叫师兄指导你好好养剑吧”,叫她失望不已。
他竟然也会亲身帮别人挑剑。
徐千屿又细细问过自己闭关时候到底发生什么,陆呦又是有何等惊天动地的大本事,怎么一觉起来,师尊便又收了一个女徒弟。
阮竹清道:“陆呦是救了师尊才被带回来的。那时几个长老都有怨言,毕竟她是被灵越仙宗逐出来的弟子,这样无利于蓬莱名声。他们要见陆呦一面,看是什么样的人迷了掌门的心窍;谁知见了面,她举止天真,秉性纯洁,人人都觉得有眼缘,除了花青伞花长老,其余都抢着要收她为徒。师尊自是不高兴,便做了主,直接将她挂在门下,等年纪一到便收徒大典了。”
“……举止天真,秉性纯洁?”徐千屿疑惑,“就这?”
“我同你说,”阮竹清急忙换了个姿势,很不满她的鄙薄,“这个小师妹极为可爱,我每次同她说话,就觉得心里好像清泉洗涤过,特别的神清气爽,之后总有好事发生。比如今日,我给小师妹扎了个毽子,小师妹冲我笑了,晚上炼气小周天就破了。”
徐千屿:“?还有这等好事?”
她正愁修为无法进益。若真如此,她能给陆呦扎一百个毽子,让她笑一百次。
但是可惜,这个规律在她身上不太奏效。
人与人之间有气场一说。不合便是不合。
不知怎么,她与陆呦相处时总觉别扭;这个小师妹在她面前,也十分忸怩害怕。所以她们打交道一直不多。
徐千屿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照师尊的话说,便是“没心没肺”,她也是过了许久才发觉,她身边怎么变得空寂萧索,连个人影也没有,就连阮竹清也好久没见到了。
徐千屿寻了个空隙,背着手四处寻他,正碰见他和一大群弟子一起,挽着袖子在陆呦的昭月殿一起热热闹闹地培育灵草。
徐千屿在远处打了个呼哨,这是只有她和阮竹清才知道的暗号。以前灵术课上,她只要在窗外吹一下,阮竹清无论听讲听得多装模作样,一刻钟之后,都能找借口偷偷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