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秒她就下意识挺直了背脊,没过脑子地直女发问:“干啥?”
还能干什么?
原本坐得理直气壮的宋景明被问得有些心虚,掩唇咳了一声,倾身朝小桌探去,长手一伸,取过了自己的那叠论文来:\&"没事,接着看。\&"
说着当真一页一页翻阅起来,看得很认真的样子,只是搭在陈盼之身后椅背上的手臂,虚虚环绕着她,蠢蠢欲动地,泄露着主人的心思。
宋医生没有再进行别的举动。
两人渐渐适应了这种更加靠近的陪伴,方才两道扑通扑通加快的心跳声慢慢地律动成了相适相协的和弦。
陈盼之又重新拿起材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宋医生的打断让她从自我禁锢的思绪中得以暂时抽离,此时再审,好像有了新的思绪。
她看着手里的这份期末复习提纲出神。
期末…期末…对,她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近在眼前的机会就是期末呀!
一个期末考试的排名虽然没有竞赛捧回来的奖杯那么闪耀、那么有说服力,但是它快!
这个月月底开考,七月初就可以出成绩。
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在高一八班分别的前夕,还有机会赢得辛少然的归来!
只要辛少然考得足够好!
豁然开朗!
陈盼之把电脑屏幕上无数个派不上用场的竞赛通知一口气统统关掉。
“啪!”的一声,电脑盖被合上,声音清脆又畅快。
宋景明在这动静里抬头,再看陈盼之时,发现刚刚还烦躁得直揪头发的小姑娘这会儿又高兴得双眸晶晶亮。
“这么高兴?”宋景明想要伸手揉揉陈盼之的脑袋,触到刚刚自己梳好的小丸子以后又收回了手,明明自己方才还在提醒她别抓。唔,不过她的头发真的很好玩。
“对!特高兴!”陈盼之突然就有了满仓的斗志,一鼓作气,收拾起东西来,“宋医生!送我去牛子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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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远没有陈盼之料想的那样顺利。
夜里七点半,刚过饭点不久,但牛子坝的宵夜摊已经开始进场。
A城红灯区正在准备上演这一夜的狂欢。
接连四天跟着辛少然出摊,导致连向来乖巧、从不踏足此地的陈盼之都已经开始熟悉这里的布局。
辛少然的摊子位置并不好,在一个坝子的后面。想来他在这里年轻又脸生,如何能在这里占到好处,少讨些拳头已经是他的本事了。
可这四天里,她唾沫子都说干了。
那少年仍旧恍若未闻地带上沾了不少炭灰的麻绳手套,把过长的刘海拂到一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被拒绝了十二次后,陈盼之简直要被气得厥倒。
她细细想过每一种可能,甚至想过猫去油印室,趁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把各科的卷子都偷出来。这个方案太刺激,她光计划着,就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
但是后来又想,偷出来容易,放回去难。语文卷子好说,她自己改就是了,其他科目的卷子她可改不了。
收卷铃声一响,卷子一收就装订密封,再拆就会有痕迹,有痕迹就会被发现。
而且在场外考试出的成绩,容易被质疑有效性。
思来想去,还是得让辛少然回来考。
七中的校服他有,进场不是问题。只要每场都比正式考试时间晚个三分钟进教室,再早个三分钟出教室就行,那期间每个学生的注意力都在卷子上,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位久违的同学,就不会引起轰动。
考试期间,教室的监控设备全程录像,成绩有效,疑无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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