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吧!明年一天春,船上的生意就会好了。”
船家微微一怔,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
影姝小声道:“先生,明年我们搬了新宅子以后,府里正好欠缺人手。我看她二人还算本份也懂得知恩图报,更与先生颇有缘份。不如先生就把她们买了过来,给我做伴吧?”
萧珪扬了扬眉梢,“既然你喜欢,那好吧!”
“多谢先生!”影姝大喜,过去将她二人扶起,说道:“团儿,彩蝶,不如你们就跟我过来,一起伺候萧先生吧?明年正月里我们就会搬到慈惠坊来住,你们想要来到船上探望义父,也是容易。如此既不断了父女情份,又能各自都把日子过得好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团儿和彩蝶听得一愣一愣的,明显是有一些被说动了。但她们仍旧有些犹豫不决,看向船家等他拿主意。
船家早已大喜过望,“好女儿,这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份哪!——快,还不快快拜见你们的新主人!”
团儿和彩蝶连忙对着萧珪跪倒下来,一个劲的磕头拜谢。
严文胜直撇嘴,讪讪的道:“这下倒好,她还有两个手下了。先生,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添两个帮手啊?”
萧珪笑道:“我不是给你添了一个么,你却十分的嫌弃。”
“先生是说蓝庆元?”严文胜直摇头,“那个傻书生,呆头呆脑的,与他说话都是无趣!”
影姝有些好奇,“蓝庆元是谁?”
严文胜愣了一愣,指了一下团儿和彩蝶,“给我们唱个曲儿,跳支舞吧!”
“喏。”二女乖乖的施礼应承。
片刻后,船舱里就响起了琵琶声,彩蝶开始翩翩起舞。
团儿就唱了那一首,《定风波》。
江,还是那一条江。
词,还是那一首词。
但萧珪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半年忽倏而过,一切物是人非。
明年此时,又将如何呢?
片刻后,酒家把温好的杏花村和一些可口的小菜与精致的糕点,一同送了过来。
现在萧珪的身边没人强制规定,酒不过三了。他一边听着曲子、赏着舞蹈,一边和严文胜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
影姝倒是很想劝一劝,叫他别喝那么多。但她忍住了,还主动向他敬了几杯。
船在江心抛锚停住。虽然寒风凛冽、江涛汹涌,但船舱里面却是一副慵懒而闲适的景象。
萧珪有了一丝醉意,心里恶作剧的想道:上次剽了一首《定风波》惹出那么大的乱子。要不我再来一下?
“船家,请借笔墨一用!”
团儿和彩蝶顿时有点紧张起来,曲停,舞也停了。
“别怕!”萧珪带着一丝醉意笑道,“今天只有我们自己人在场。我就不信了,还能出什么乱子!”
严文胜哈哈的大笑,“先生小心哪,写诗很容易出事的!”
“闭嘴!”萧珪和影姝一同骂道。
严文胜立刻闭嘴,但他就是忍不住,仍在闷头暗笑。
船家拿来了笔墨,但萧珪却感觉被人扫了兴,指着严文胜骂道:“我得叫影姝,把你这一辈子的工钱全都给扣了!”
“扣吧,扣吧!”严文胜有恃无恐的笑道,“反正我已经存了一百万钱,在红绸那里了。她也有一百万。等我把她娶了就能变成有钱人,才不在乎那点工钱!”
萧珪笑道:“影姝你看,这条死猪完全不怕开水烫了。”
影姝咯咯直笑,团儿和彩蝶也被逗笑了。
萧珪又喝了一杯酒,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李商隐的一诗首。
他一边写,影姝就站在他旁边,一跟跟着念——
“从来系日乏长绳,水去云回恨不胜。 欲就麻姑买沧海,一杯春露冷如冰!”
写完后,萧珪呵呵一笑坐了下来,懒洋洋的道:“严文胜,来,给我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