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耿振武的话,萧珪的第一反应是,“邢人凤全家死光了?”
耿振武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轻笑了两声,再道:“不是邢人凤,是密县的一户徐姓人家。”
萧珪稍加思考,说道:“密县,我都从来没有去过。应该也不认识,哪一户姓徐的人家。这件案子,怎会与我有关?”
耿振武正了正脸色,小声说道:“先生可还记得,一个名叫徐同寿的人?”
萧珪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不记得,没印象。”
耿振武再道:“据乡邻所言,徐同寿曾在河西从军十年有余,前不久才退役归乡。据说,他曾经官拜五品司职都尉。如此一说,先生可曾记起此人?”
萧珪双眉一拧神情微变,心中惊道:玉门关徐都尉!不就是那个被鱼鹰子收买,想要杀我的人么?他派了左云前来卧底,将我们一行人诱入沙漠之中,然后派出大批骑兵前来剿杀。那一次真是凶险万分,我们眼看就要全军覆没;我和虎牙还差点一起,被困死在了深井之中……
耿振武见萧珪这副表情,顿时神情凝重,“先生,果然认得徐同寿?”
萧珪未置可否,反问道:“你因何判断,我与徐同寿的案子有关?”
耿振武机警的看了看四周,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在徐同寿的家里,发现了一块生祠牌位,上面写着萧先生的名讳,并尊为恩公。乡邻也都知道,徐家人每天都会对这块生祠牌位烧香供奉、虔诚祭拜!”
萧珪不
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心想当初一念之仁,劝说牛仙客对徐同寿从轻发落。如今看来,牛仙客这个厚道人并没有独吞人情,他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徐同寿。这才有了徐家为我供奉生祠牌位一事……
思及此处,萧珪说道:“光是这样一块,人人皆可仿造的牌子,也不能证明,我与这件案子有关吧?”
耿振武点了点头,“萧先生所言在理。但据附近乡邻所言,徐同寿至从归乡之后,频频找人打听洛阳的消息。他就是想要知道,萧先生何时回京。他不止一次的跟人说,一定要当面拜谢萧先生的大恩大德。”
萧珪皱了皱眉,“还有呢?”
耿振武叉手拜了一礼,说道:“数日前,萧先生终于平安回到了洛阳。想必徐同寿也是探知到了消息,他便独身一人离开了家乡,从此再未现身。没过几天,他们一家老幼十余口人被人所杀,全部惨死在了家中!”
萧珪深吸了一口气,“徐同寿本人呢?”
耿振武摇了摇头,“仡今为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萧珪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耿振武小心翼翼的问道:“萧先生,这件案子,我该如何上报?”
萧珪说道:“如实上报,不必隐瞒。”
耿振武问道:“这会不会,给先生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先生大喜之日就快到了啊!”
萧珪饶有兴味的看着耿振武,“适才我若没有在天津桥遇到你,你打算如何上报?
”
耿振武四周看了看,小声道:“灭门惨案,如实上报;但与萧先生相关的那些细枝末结,必然是与案件无关。那又何必提及?”
萧珪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耿振武的肩膀,“耿帅,真是有心了。”
“先生言重了!”耿振武连忙叉手而拜,“先生对我,恩重如山!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萧珪微笑点头,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照你事先预想的去上报。”
耿振武应了喏,但仍有一些担忧,“先生,仍须多加小心啊!”
萧珪微笑点头,“耿帅,看来我们,又有机会合作一次了。”
耿振武眼睛一亮,“先生的意思是?”
萧珪说道:“由你在明处,动用官府之力调查灭门惨案。我与重阳阁,暗中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