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在阳关大门关闭之前入关,萧珪一行人回程的时候走得挺急,彼此也没有什么交谈。
即将进入城关之前,严文胜拍马走到萧珪身边,说道:“先生,乌那合居然忘了找你拿钱。”
萧珪说道:“放心,他不会忘的。”
严文胜有点不解,“那他是什么意思?”
萧珪说道:“他知道,我马上就会去往西域。所以他既不怕我跑掉,也不担心拿不到钱。”
严文胜连忙说道:“我可以没有告诉他!”
萧珪说道:“此前,他不是受了鱼鹰子的雇佣,在去往西域的路上伏击我吗?”
严文胜苦笑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管用了!”
二人正聊着,岳文章也拍马过来,说了一句,“千万不要被乌那合的憨傻外表给欺骗了。
萧珪淡然一笑,“你们觉得,乌那合憨傻吗?”
严文胜说道:“就今天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有点憨傻。但我相信,一个傻子可管不住这么多的拓羯骑兵,也赚不到西域之狐的鼎鼎大名。”
岳文章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乌那合绝对精明似鬼。他会有许多粗鲁到愚蠢的行为,但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觉得他又憨又傻,没有见识也没有心机。等到人们对他放松了警惕,那他就有机会从中取便了。”
萧珪说道:“比如呢?”
岳文章说道:“比如,他刚才没有找萧先生索要,事先已经说好的五百万钱赎人款项。拓羯骑兵向来只是认钱,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严文胜说道:“所以,他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岳文章说道,“他专程给自己预留了一个,可以在约定的三年期满之前,提前来找先生的借口。”
严文胜皱了皱眉,“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岳文章说道:“粟特人,是天底下最懂得如何逐利的一类人。一但盯准了,他们就不会轻易放手。由此看来,不乌那合肯定是从萧先生的身上,看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严文胜说道:“莫非,他真想借助大唐的力量,助他光复故国?”
岳文章说道:“兴许是,兴许不是。总之,乌那合的话可千万别太当真了。”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看来,岳文章确实比我们,更加的了解乌那合。”
岳文章说道:“我在玉门关
一带,没少接触粟特人和拓羯骑兵。他们骨子里都是商人,一个赛一个的精明世故。”
大家一边聊着,一边走进了阳关的城关。
此时已是黄昏,守关的军士正在准备交班换岗,关闭城门。
萧珪给严文胜递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对岳文章说道:“岳先生,眼看天色已晚,各家客店肯定人满为患。不如你就去我们那里,将就住上一晚?”
岳文章没有回答,扭头一看,萧珪已经骑着马先走了。
岳文章皱了皱眉, “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严文胜笑了一笑,伸手拍了一下岳文章的肩膀,“大男人,何必如此矫情?——走吧!”
岳文章还欲争辩,严文胜用足了力道连拍了几掌,几乎快要将他拍下马来。
“别拍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严文胜哈哈大笑,抬手又指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裴蒙,“你也去!”
受了几天折磨的裴蒙有点气色不佳,像个病怏子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就不去了吧,免得又要惹得萧先生不悦。”
严文胜怒瞪了他一眼,“你也要拍几下才肯听话是吗?”
裴蒙立刻就老实了,“好吧,我去……”
萧珪等人回到临时租住的院子里,红绸与虎牙正在等着他们回来一起用餐。
严文胜一左一右的拉着岳文章与裴蒙走进客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