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在知玄观遇到玉真公主,这是萧珪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众所皆知,大唐的皇帝陛下对于玉真公主这个一母同胞、自幼出家的亲妹妹,非止一般的呵护。要说他是一个“护妹狂魔”,也不为过。
因此在京城的权贵圈中,早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宁可犯颜直谏忤逆圣人,也千万不要得罪玉真公主!
这并不是说,玉真公主有多么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恰好相反,修道多年的玉真公主一向宽和大度,颇有几分与世无争的仙家气韵。
按理说,这种人一般不会生气。
但是这种人,也千万不要去惹她生气,否则后果肯定非常严重!
萧珪在洛阳的时候,就早已读懂了这些重要的游戏规则。因此,他没有多作考虑就答应了住下来,并拜托简之代为转达,自己对玉真公主的谢意。
简之却道:“先生还是自己去见玉真公主殿下,当面去说吧!
“也好。”萧珪点了点头,“待我略作收拾,即刻前去拜见玉真公主殿下。”
“小人先去通报。”
简之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惊讶的知玄观道士们,连忙悄悄的请住简之,问起萧珪的真实身份。
简之说道:“尔等时常对外宣称,自己是张果老的徒子徒孙。现在张果老真正的衣钵传人来了,你们却不认得。倘若传了出去,岂不令人笑话?”
众道士无不吃惊,“张果老竟有衣钵传人,我等怎的不知?”
简之说道:“尔等整日困守山中,枯等几许香油铜钱。山外之事,又能知道多少呢?”
众道士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速去迎接,好生拜见。”简之说道,“对了,他道号灵观,乃张果老亲赐。圣人都称之为,灵观先生。”
“贫道明白!”
萧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面老旧的铜镜,正在整理衣冠。一群大小道士突然涌来拜倒在地,呜嚷嚷的喊着“拜见灵观先生”。
虎牙对那些道士们说道:“灵观先生可是张果老的亲传弟子。若要算起辈份来,该是你们的师叔祖祖祖祖祖……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那些道士们,居然也都点头称“是”。
“虎牙,不要调皮。”萧珪轻笑着低斥了一声,对那些道人们说道:“诸位道友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众道人都起了身来,满怀惊讶与崇敬的看着萧珪。这让萧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被一群嘴馋又饥饿的孩童给堵到了墙角。
不舍出一点血本,恐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对道人们说道:“我也
是刚刚才知道,知玄观乃是师尊当年闭关修行的观宇。既如此,理应翻修一下,让它更加气派一些。”
道人们连忙随声附和。
萧珪说道:“我会捐出一百万钱,重新知玄观。余下之事,就要拜托各位道友多多费心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道人们既惊喜又错愕,甚至都有一点手足无措了。
“你们怎么还愣着?”虎牙喊道:“赶紧拜谢你们的师叔祖祖祖……啦!”
道士们果然全都拜倒下来,一个劲的道谢。
萧珪只好再叫他们免礼起身,然后说了一句“我们的午食还没有着落”。道士们就像是百米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响一样,一窝蜂的飞快奔散,急忙准备膳食去了。
大家都忍不住有些好笑。
严文胜说道:“我真是越来越觉得,钱果然就是一个好东西了!”
红绸鄙夷的瞪着他,说道:“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你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文钱都没有攒下!”
严文胜叫起屈来,“我明明给了你一百万钱!”
“那明明是先生给的!”红绸给出了强有力的反驳,严文胜立刻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