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秋风微凉,叶影婆娑。
王元宝神情颇为享受的躺在张果老睡过的那张大竹椅上,身边燃着驱蚊的艾叶纹香,双目微闭摇遥晃晃。
萧珪与帅灵韵坐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在教奴奴用古琴弹奏《沧海笑》,时时发出一阵欢声笑语。
“这是一年当中,最舒服的日子了。”躺在睡椅上的王元宝,不经意的说出一句话来。
萧珪听到后,回了一句,“没错,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蚊虫也少,确实舒服。”
“趁着天气好,要不你们赶紧成婚吧?”王元宝突然道。
萧珪一怔,帅灵韵也是一愣。
奴奴拍着手儿叫了起来,“成亲!成亲好耶!成亲就有糖糖吃了!”
奴奴这一叫,旁边的人都好奇的张望过来。
帅灵韵连忙道:“你们别误会,奴奴说的是孙山和清尘成亲。”
这话好像有点越描越黑的味道,其他人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萧珪笑道:“我没意见。”
“就你多嘴……”帅灵韵轻斥了一声,然后对王元宝说道:“阿舅,现在正值非常时常,商会还有太多事情要忙。再者舅母新丧,我现在成婚颇为不妥。更何况,君逸的身体也还没有恢复。”
萧珪笑了,心想帅灵韵的担忧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条,我现在这副身体确实不适合新婚洞房,那会大概率吐血身亡。
王元宝躺在睡椅上摇来摇去,呵呵的笑道:“灵韵,我就随口一说,你不紧张。我是看到你和君逸都那么喜欢奴奴,何不自己也生一个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刚刚还在笑嘻嘻的奴奴,小脸儿立刻阴沉了下来,古琴也不弹了。
萧珪连忙给帅灵韵给了个眼色。帅灵韵立刻拉起奴奴的手,说道:“奴奴,我们去绣楼里练琴好不好?”
奴奴不说话,点了点头。清尘连忙抱起了古琴,帅灵韵牵起奴奴的手,三人一同进了绣楼。
王元宝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小声道:“我刚才似乎说错了话,惹奴奴不开心了?”
“王公,没事的。”萧珪说道,“奴奴虽然有一点胆小和敏感,但她也很懂事。灵韵和清尘哄一哄她,就没事了。”
“奴奴确实很可爱,我也很喜欢。”王元宝小声说道,“但我更想亲手抱一抱,你和灵韵的孩子。”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王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会尽快与灵韵成婚。当然,前提是她能同意。”
“灵韵在你昏迷的时候,曾经下定决定,你若不能苏醒,她就追随你于地。”王元宝说
道,“至于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大可不必在意。现在你只管安心养好身体就是了。”
“我明白。”萧珪微笑点头,然后又道:“我听说,那个荆州大掌柜是王公的妾室之弟。以往为何我从未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那位范夫人?”
王元宝略有苦涩的呵呵一笑,说道:“我那亡故的妻子是一个怎样的脾性,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萧珪稍一琢磨,懂了。
以陈夫人的脾气,她连帅灵韵都容不下,又哪能容得下家里还有一位小妾跟自己抢枕头?
“几年前,范子和的姐姐范小琪,就被赶出长安去了荆州老家。”王元宝说道,“我让范子做了荆州大掌柜,主要用意也是为了让他,代我照顾范小琪娘俩。”
萧珪说道:“范夫人还有了孩子?”
王元宝仰头看着头顶那些婆娑的树叶,喃喃道:“是个男孩子,取名平安。离家的时候,平安还只有两岁。算起来,今年该有十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八年了!
萧珪有点惊讶,“莫非这么多年,王公再也没有见过范夫人娘俩?”
王元宝摇头。
“王公,我们应该把范夫人娘俩,从荆州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