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赫连家里以后,萧珪约见了一回严文胜。
严文胜告诉萧珪说,失踪了几天的杨洄回来了,还特意过来见了一回他们兄弟俩。除了给他们一笔钱当作生活费,杨洄还说,上峰有令近期之内不要轻举妄动。叫他兄弟二人只管安心休养,别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去管了。
“上峰有令?”萧珪对此有些疑惑。
“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严文胜说道,“虽然杨洄没有说他消失的这几天是去干什么了,但我看得出来,他有些沮丧。因此估计,他这几天可能是躲到某个风月之地,悄悄买醉去了。”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心想杨洄不会是在武惠妃那里挨了骂吧?
“萧先生,家父现在怎样?”严文胜问道。
萧珪说道:“我已经托人去监牢探问过了,令尊现在一切正常。据说,他最近还养胖了一些。”
严文胜轻吁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萧珪沉思了片刻,说道:“严文胜,我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你?”
严文胜轻轻的皱了皱眉,凝视着萧珪,说道:“萧先生,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萧珪说道:“如果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而使我犯了错。那这个错误,可能会无法弥补。”
“萧先生,什么意思?”严文胜问道。
萧珪说道:“我可能会离开洛阳几天。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指望你,帮我照应一下吗?”
“可以。”严文胜答得简单又肯定,毫不犹豫。
萧珪点了点头,“多谢。”
严文胜走了。
萧珪来到了小赫连的房间里。这个家伙今天都没有去赌船,特意留在家里乐不可吱的专干一件事情——数钱!
大量的波斯金币、银币、丝绢、瑟瑟珠宝和成串的铜钱,几乎快要塞满了他的房间。
萧珪来的时候,小赫连正躺在一堆丝绢上,拿起一把酒壶对着自己的嘴里倒酒。
“萧先生来啦?”小赫连伸手拍了拍了身下的丝绢,笑眯眯的道,“这边的这一堆,是我的。那边的另一堆,是你的。”
萧珪也走到了另一堆丝绢边,仰身躺了下去,笑道:“是挺舒服的。”
小赫连伸手扔给萧珪一个羊皮酒壶,笑道:“躺在钱上睡觉,没有比这更加舒服的了。”
萧珪拧开羊皮酒壶饮了一口,装的是新酿的果酒,味道虽淡但有一股天然的香甜果味,与其说是酒还不如说是果汁,很
是爽口。
“这是你酿的新酒?”萧珪问道,“味道还不错,多给我弄几壶,我路上解渴。”
“这还用得着你来吩咐?我早就给你准备了几大壶。”小赫连笑呵呵的说道,“你可得早去早回,咱们下一趟生意很快就要进行交易了。到时候,我得再与你一起躺在钱上饮酒。”
“小赫连。”萧珪的神情变得沉寂了一些,说道:“我若说出来,你可别又要怪我,多虑多疑。”
“不怪,不怪,谨慎终归不是坏事。”小赫连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你离开洛阳的这段日子里,我一定会特别小心,特别谨慎。这样可以吗?”
萧珪笑了一笑,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举起酒壶,“来,我敬你。”
次日清晨,萧珪与孙山一同离开了小赫连的家,离洛阳而去。
孙山驾着一辆车,车上拖了价值二十万钱的丝绢与金银等物。萧珪则是骑着一匹马,马背上载了一些将要带给奴奴与苏幻云的礼物。
主仆二人在洛阳城的长夏门外分道扬镳,孙山往西去了长安,萧珪往东去往伊阳。
今天,刚好是朝廷官员休沐的日子。
此时,驸马萧衡带着他的夫人新昌公主,一同来到了宰相萧嵩的府上,例行前来给父亲请安。
位极人臣的宰相萧嵩,已经当了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