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影姝好奇的眨巴着眼睛,问道:“那么,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萧先生也曾屡次来到洛阳,为何一直没有去找萧驸马,当面致谢呢?”
“虽是同宗,但高下悬隔。”萧珪淡然微笑道,“萧驸马高飞于云端,我却深趴在泥堆。贸然上去找认亲戚,被人嫌弃怎么办?”
影姝面带笑容的说道:“萧先生以往,可没有这般的矫情。”
“现在也没有。”萧珪笑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居闹市无人问。这是一句实在话。”
影姝稍稍的偏了一下头,饶有兴味的看着萧珪,“其实萧先生也是有机会,飞得像你族兄一般高的。”
萧珪知道影姝一向消息灵通,自然也知道她现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笑道:“癞蛤蟆可有没长翅膀,还是别飞了吧?万一摔了下来,就算没有砸伤人,砸到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
影姝被逗得咯咯直笑,说道:“萧先生说的话,为何总是这般奇怪呢?”
“真的很奇怪吗?”萧珪自己也笑了,“那可能是因为,我曾经见过太多奇怪的人,受到了他们的一些影响。”
“虽是奇怪,但也颇为有趣。”影姝笑吟吟的看着萧珪,眼中星芒奕奕,“萧先生,的确就是一位很有趣的人。很适合做朋友。”
萧珪呵呵的笑,“多谢姑娘夸奖。”
没多久,马车停在了一处临江的酒肆外面。
与临江阁酒肆拔地而起的高楼不同,这里是一处庄院。
一座精致而典雅,古香古色的庄院。它
看起来不像酒肆,倒像是某位达官显贵的别墅,或是某位名流大隐于市的幽舍。
下了马车以后,影姝就领着萧珪往内走,阿木落后两步跟在后面。
一边走,影姝一边给萧珪介绍说道:“萧先生刚刚进门之时,应该是没有见到类似酒肆的招牌了?”
“确实没有。”萧珪说道。
“但这里的确是一家酒肆。只不过,它对客人一向比较的挑剔。”影姝说道。
萧珪笑了笑,“我还是头次听说,洛阳也有对客人特别挑剔的酒肆。”
“也有?”影姝微然一笑,说道:“这么说,萧先生曾经在别处见过?”
萧珪笑了一笑没有多言,心想会员制的俱乐部和专项会所之类,我还真是见得多了。
“其实,这里是萧驸马的产业。”影姝说道,“但它从来只招待萧驸马的朋友。或者是,萧驸马的朋友的朋友。”
这话说起来有点拗口,但萧珪听明白了。
这里是驸马萧衡的私人产业,能到这里来消费的除了皇亲国戚,恐怕也就只有类似于韩滉兄弟这样的宰相公子了。
如此说来,别说是在洛阳,哪怕是放眼于整个天下,这处别墅都可称得上是大唐的“顶级会所”了。
在繁花绿荫与精美亭台之间穿行一段时间之后,萧珪与影姝停在了一栋颇有江南水乡韵的竹木小屋前。
屋前种满桃花,一片蝶飞蜂舞的生机勃勃。屋下有潺潺的流水,铺满五彩圆润的鹅卵石。水流极其清冽,很清楚的可以看到一些锦鲤和乌龟,在那里自由的往来游曳。
让萧珪感到了一些惊喜的是,从在小屋的后侧方伸出了一枝钓竿,仿佛是有人正在那里钓鱼。小屋里飘出悠扬的琴音,弹的是一首非常古典带有些许梵意的琴曲。
萧珪觉得,这里的环境真是非止一般的幽静而恬美,又充满自然的生机与高雅的情趣,的确是一处减压放松、休憩身心的上佳场所。
“萧先生请稍候。”影姝轻道了一声,施了一礼,脱下鞋子踏上了小木屋的台阶,拉开纸糊的小木门,入内通报去了。
片刻后,萧珪听到内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快请他进来。”
影姝去而复返,小声对萧珪说道:“萧驸马正在与我家二公子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