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傍晚。
王明浩果然没有食言,最近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准时来到洛水码头边,登上小赫连的赌船。
红袖儿站在船头迎接,杨洄见了她就两眼放光喜笑颜开,红袖儿也是面带笑容温情款款。两人手挽着手说起了甜言蜜语,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小赫连心中暗自好笑,心想这小子本就极其好赌,现在又被红袖儿迷晕了头。照这样下去,这位洛阳王记的东家大掌柜,早晚要被我牢牢掌控在手中。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叫他退位让贤,把帅灵韵请回洛阳来重掌洛阳王记。
到那时,萧珪和帅灵韵就能在一起了。我们兄弟二人再联合帅灵韵执掌下的洛阳王记一起发财,整个洛阳还有谁能与我们匹敌?
小赫连是越想越美,忍不住又给萧珪写了一封信,催他赶紧来洛阳。自己筹谋的这些事情,最好还是当面和他商量一下的好。
就在小赫连的赌船缓缓游离河岸的时候,离江岸不远的一间酒肆的二楼窗边,有几双眼睛正十分关注的朝赌船张望。
其中一双眼睛,属于杨洄。
至从那天在胡姬酒肆见过贺兰进明以后,他已经有许多天没有饮酒,更加没有把脚踏进酒肆了。
这些天来,他就像是从洛阳的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连贺兰进明都无法再找到他。
直到今天再次出现在洛阳,杨洄的身边已经多了两名,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
很显然,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不仅长得一样,竟连服饰打扮也都一样。最大的区别,大约就是他二人随身携带的兵器。
其中一人,背着一口饰有金钱豹子纹的铁胎大弓,身侧挂了一个若大的箭壶,腰间别着一把近身障刀。另一人,则是将两把长刀交叉了扛在后背上,刀柄是极不自然的酱紫之色,大约是陈积了太多的鲜血没能洗尽。
杨洄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饮着一盏茶,兄弟两人则是站着。
杨洄指了一下那个带弓的男子,说道:“你是兄长严文胜,这次我没有认错吧?”
“没有。”严文胜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你就是严文胜的胞弟,严文通了。”杨洄对另一人说道,“你惯使双刀?”
“是。”严文通的回答也极其简单,别说是没有表情,他的眼神都像是一个死人,既没有温
度也没有情感。
“以后你们都带着兵器出门吧,这样我才好辨认。”杨洄说道。
严文胜道:“最近洛阳官府,正在调查我们严家人。带着兵器太过惹眼,恐有不便。”
“跟着我,一切都方便。”杨洄淡然道,“就算是洛阳的不良帅本人,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我也会这么说。”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
杨洄朝小赫连的船指了一下,说道:“你们的父亲严永安,就是被那艘船的主人所害。他现在不仅丢失了经营二十余年的基业,自己本人还被关进了洛阳县衙的大牢里,正在听候发落。”
“我们知道,那人叫小赫连。”严文胜说道,“他父亲,是人称关中大侠的赫连昊阳。”
杨洄笑了一笑,“你们怕了吗?”
“当”的一声大响,严文通突然将他的双刀拔出,拍在了杨洄身前的木几上。
杨洄被吓了一跳,但好歹保持了镇定,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好好看着,这两把刀。”严文通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与兄长六岁习武九岁杀人,十五岁马踏燕赵,十年纵横无人能挡。它们随我杀人如麻饮血无数,但有一天不曾出鞘见血,便会深夜吟啸狂躁不安。杨公子莫非觉得,它们还会懂得,什么叫做害怕?”
杨洄的脸皮绷得紧紧的,拧眉盯着严文胜。
“文通,不得无礼。”严文胜淡然说道,“把你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