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老说得正起劲,转头一看萧珪居然耷着个头,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张果老很生气,后果有点严重。
“帮”的一声响,拂尘敲到了萧珪的头上。
“啊呀!”萧珪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咝咝的吸着凉气直揉脑门,“老太公,君子动口不动手哇!”
“我是道士不是儒生,少跟我来这一套。”张果老气呼呼的道,“你若再敢睡着,我就换了石头来砸!”
萧珪顿时胆战心惊,连忙点了点头,“别别,我保证再也不会睡着了。”
“少废话,赶紧开始。”张果老没好气的瞪了萧珪两眼,“从头再来。”
萧珪扭头看了看轩辕里的方向,看到一阵阵炊烟四起,便小心的问了一句,“老太公,什么时候下课?”
张果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又怎么了?”萧珪笑而问道,“朝食,终归是要吃的吧?”
张果老说道:“圣人每隔一天来找贫道讲经修道,每次都舍不得走。你小子却心不在焉,总想着早些下课。你说,你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错了。老太公说得对,我应该惜福。”萧珪非常诚肯的说道,“老太公,我们马上开始吧?”
“混小子,油腔滑调。”张果老很不爽的“哼”了一声,“开始吧!”
当天下午。
武惠妃又来到了上阳宫的芬芳殿,在此宣见贺兰进明与杨洄二人。
“本宫已经亲自查问清楚了。”武惠妃当着二人说道,“咸宜将一套珍贵无比的御用白瓷,送给了萧珪。”
杨洄阴沉
着脸,没有说话。
贺兰进明面露惊愕之色,“公主殿下深居内廷,且在禁足之中。她是如何办到的?”
“托了张果老。”武惠妃说道,“前不久张果老离宫,咸宜奉旨前去送他。”
贺兰进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武惠妃转头看向杨洄,说道:“杨洄,你有何看法?”
杨洄连忙叉手拜了一礼,说道:“惠妃娘娘,臣下以为,公主殿下既然是奉旨办事,便就无可厚非。臣下不敢多言。”
武惠妃笑了一笑,说道:“那你想知道,咸宜公主对萧珪,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吗?”
杨洄的脸色越发难看,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武惠妃眯了眯眼睛,突然厉斥了一声,“你这没用的东西!”
杨洄慌忙跪倒下来,“事关圣人,臣下不敢妄言。还请惠妃娘娘恕罪!”
“愚蠢!”武惠妃斥道,“咸宜的心事,哪会与圣人相关?”
杨洄慌忙回道:“圣人既然下旨让李适之出面,去救了萧珪。又让公主殿下去送张果老,其中便是有了认可萧珪,默许公主与之联络交往的意思。臣下……臣下不敢不想,不敢不忌。”
武惠妃没有急于表态,扭头看了贺兰进明一眼。
贺兰进明轻轻的点了点头。
“杨洄,你可以走了。”武惠妃突然说道。
杨洄一惊,惶然看着武惠妃。
贺兰进明低喝了一声,“还不退下?”
“是……”杨洄不敢造次,只能是乖乖的退下了。
待他走后,武惠妃对贺兰进明道:“我们如此吓唬杨洄,岂不更加令他胆寒,畏惧不前?”
贺兰进明叉手拜了一礼,说道:“惠妃娘娘,有道是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狠狠的逼一逼他,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本事,配不配得上咸宜公主殿下。
”
“但是咸宜亲口说了,他讨厌杨洄。”武惠妃说道,“此事,又待如何?”
贺兰进明笑了一笑,说道:“公主殿下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终有一日公主殿下应该也会明白,在婚姻当中,喜欢或者不喜欢,似乎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