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碎叶城不远的大清池南岸,帅灵韵与乌那合率领的军队遇到了一支拦路虎——咄悉泥俟斤率领的一支,不少于两万人的突骑施大军,已经挡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眼见突骑施人深沟高垒,严阵以待,乌那合只好下了一道重要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构造营寨随时防备敌人前来突袭。然后,他来到了帅灵韵乘坐的大马车前,与她商议对策。
帅灵韵的心里,早已装满她对萧珪的担忧与思念。现在,她恨不能立刻冲进碎叶城中,站到萧珪面前。乌那合不难看懂这位大金主的心思,于是在她正式表态之前,就先发制人的对她展开了一场说服工作。
他说道:“萧夫人,敌人两万大军已经提前挡在了,我们去往碎叶的必经之路上。他们背靠都城以逸待劳。我军却是一路疾行七百里,人马皆已疲惫。如果现在正面交战,我军必败无疑,没有一丝胜算。”
帅灵韵说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乌那合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帅灵韵有一点激动起来,“现在距离二月初二,只有几天时间了。我们除了孤注一掷杀进碎叶去救人,还有什么值得一等?”
乌那合说道:“萧夫人,请你冷静。”
帅灵韵说道:“我心爱的男人就要被处死了,你叫我冷静?——今日我便跟你明说了,他若有所闪失,我必随他而去。到时候,你们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乌那合皱起了眉头,说道:“萧夫人,我主动随你一同前来营救萧先生,可
不仅仅是为了钱。”
帅灵韵轻吁了一口气,“抱歉……你刚才说,我们要等什么?”
乌那合说道:“在我们身后,一直有一支军队紧紧尾随,现在距离我们已经不到三十里路程。我们停止前进安营扎寨,他们也就原地停下了。据探报,这一支人马就是刚刚组建的安西新军,兵马数量约在两万左右。”
帅灵韵有一点惊讶,“既是安西新军,定然是为营救萧御史而来,我们两拨人马正好通力合作。但为何他们一路尾随,却从未联络我方?”
乌那合说道:“因为这支新军的统帅,不是大都护府的来曜,而是宦官牛仙童。这个满肚子坏水的阉人,未必是来营救萧御史的。”
帅灵韵眉头一拧,“不来救人,却一路尾随……难道,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乌那合点头,“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帅灵韵寻思了片刻,说道:“我早该想到,会有此类事件发生的。那些脑满肠肥的官老爷,哪会容得一介商女招兵买马、私募军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比一个区区御史的性命之危,还要更加严重百倍了!”
乌那合说道:“萧夫人,事已至此,报怨也是无用。现在我们必须按捺心神,耐心的先等上一等。否则我军很有可能陷入一个,背腹受敌的绝境之中。”
帅灵韵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必要,先去探一探牛仙童的口风?”
乌那合说了一句,“牛仙童极其贪财。”
帅灵韵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就算那支安西新军不愿前来助战
。我们也要确保,不被他们背后突袭!”
乌那合点头赞叹,“萧夫人英明!”
帅灵韵道:“不说了,我立刻就去拜访牛仙童!”
当天傍晚,帅灵韵在郝廷玉率领的一支骑兵护送之下,来到了安西新军的大营之外,求见牛仙童。
可她得到的回复却是:等着!
帅灵韵只好在大营外面,耐心的等候。但一直等到了天黑,她也未能获准进入军营。郝廷玉只好叫人支起了几个行军帐篷,陪着帅灵韵继续苦等。
次日天明,苦等了一夜刚刚打个盹的帅灵韵,被一阵鼓角大响给惊喜了。她连忙走到行军帐篷外面,看到大批的兵马正从东南方向开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