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欢欢一直留在花族,梅华也没回金极宫,反正回去也没什么意义,现在的清乐已经明确拒绝自己,自己再留在金极宫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君上与欢欢的订婚宴将近,欢欢还是要回金极宫的。几天没有过来的梅华,再次来到梅欢欢的院子,梅欢欢这几天倒是消停,每天在侍女的陪伴下,写字、画画,身上多了几分宁静之气。
见梅华进来,梅欢欢迎上前去:“大哥来了?”竟是一扫之前相见的不快。梅华仔细看了看她:“欢欢,三天之后就是订婚宴了,我们要回金极宫。”“可是,谨哥哥并未差人来请。”梅欢欢从梅华身边走开,回到桌案前,重新拿起笔。梅华顿时无言,确实,君上并未差人来请,也未对相应细节有所安排。“所以,大哥,你看,谨哥哥并不把我放在心上呢。”梅欢欢哀怨地说,一滴泪落在纸上,洇湿了刚刚画好的画。
梅华心中一动,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虽然有时候做事情有些钻牛角尖,但说来也是可怜人,梅华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却见梅欢欢抬起头来,古怪一笑:“大哥,你说,他心里到底是还有那个人?还是又有了别人?”梅华心里一惊:“别多想,你俩的事情是父亲母亲与姑父姑母定下的,君上也从来没有拒绝。”“是啊,他从未拒绝。”梅欢欢又低下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笔下的画:“那我们今天就回金极宫吧。”
清辉殿前,清乐与瑛时一道扫着台阶,瑛时看看四下无人,碰碰清乐的肩膀,悄悄地说:“还有三天,君上就要与欢欢公主举办订婚宴了。”清乐手下的扫帚顿了一下:“嗯。”“嗯?”瑛时瞪大眼睛:“他们要定婚期了,清乐你心里就不难受么?”“不。”清乐不怎么想讨论这个话题,君上已经允许自己不嫁去花族了,也允许自己继续留在清辉殿了,自己不能得寸进尺,虽然,心里……清乐摇摇头:“瑛时,我们不要妄议君上的事情。”“你……”瑛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呼呼地跑到一边去了。
清乐蔫儿蔫儿地扫完台阶,来到后院,打算扫一扫落在地上的叶子,擦拭一下庭院里的凉榻。流金池发出了很大的水花声,大鲤鱼从水中跃出:“小青鸟,你干什么呢?怎么干上殿前侍女洒扫的活儿了?”清乐被离光突然的问话惊得一愣,然后喜悦浮上心头:“离光,离光你回来了?”“是啊,有没有想我啊?”大鲤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到。清乐点头如捣蒜:“嗯嗯。”
“离光,你离开之前我心中有疑问,本想找你问上一问,只是,最近这些时日,我觉得有些事情我想明白了,我已经跟梅族长说清楚不能嫁给他,也央求了君上要留在他身边,欢欢公主气不过,要求君上严惩我,君上罚我在殿前洒扫三个月,我能正视自己的心意,又不用离开君上,心里已经很满足了。”清乐一口气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离光听。大鲤鱼唇上的触须抖了几下:“哼哼,孺子可教。”“只是……只是……”清乐欲言又止地看着离光。“只是什么?刚才见你蔫儿蔫儿的样子,有心事?”离光问到。清乐不知道该如何说,少女的愁绪就是来得如此突然,这种心情甚至让清乐隐约有些负罪感。
离光笑笑:“为什么不跟风谨说你不想他跟梅欢欢定婚期?”清乐闻言心里一惊:“离光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欢欢公主是君上的未婚妻,他们早晚要成亲的,他们才是一对儿,我只是个侍女,怎么可能做如此僭越的肖想?”清乐边说边低下头,脸上通红一片。“哎呀呀,刚说你孺子可教,上回入你梦,帮你点明风谨心意,本以为你能明白点儿什么,可现在……”离光叹了口气:“你拍拍胸口,难道想到风谨要娶梅欢欢,你心里不难过么?”清乐木然地拍了拍胸口,果然好像有些心痛。离光看着清乐,觉得她真的与从前不同了:“他有他的无奈,有些事情他守着长辈的嘱托,但他不是愚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