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点:“不碍事,谢兄来寻我是为了离京一事吧?”
“啊,正是此事!”少年绯色锦袍着身,丰姿奇秀,他的肩上担着的是清风明月和草长莺飞。他扬唇一笑的那一霎,就像光散落在这人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前些日子已经准备妥当,谢兄说何时都可以。”
“不妨三日后?”“好。”两人相视一笑,眉眼间流动着轻狂的骄阳。
少年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一指这四周,眼含疑惑地看向温奕:“云兄,此处是云来客栈……”谢宴也不是没来过云来客栈,二楼雅室也去过好几回,但观此处的陈列摆设,绝不会是雅室。
“是后院,”温奕一掀衣袍,在少年身侧坐下,坦然答道,“如你所猜测,这云来客栈背后的少东家,是我。”
“云兄,倒是在下失礼了!”少年早在清醒时就已在心中暗暗猜测了,所以一听温奕直言承认,倒也没多大意外。谢宴只是微微翘起嘴角,调笑道。
“哈哈,谢兄说笑了。不过是家族产业,在下只不过是承继先辈事业,现在也只是一介商贾罢了。”温奕毫不在意地一笑,有些自嘲道。
谢宴挥挥手,看向温奕,一脸认真地纠正道:“云兄,此言差矣。世人皆道,士农工商。我却不这么认为,入仕也好,经商也罢,就像江湖的风,无拘无束。此间之事,又怎能为外人庸庸之言所扰?”
莫名地,温奕的心弦一动。
眼前浮现这么一句话: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是少年。骄傲又坦然,谦和而狂妄,是叫人心动的少年啊。
“云兄,云兄?”看温奕一脸愣怔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说得不对,谢宴微微侧过头,问道,“怎么,云兄以为呢?”
“不是,我只是为谢兄所言叹服。”温奕展颜一笑,颔首赞道。
而她心里确实一阵触动,前世负重行走半生,世俗牢笼困住了她的心,她在黑暗里茕茕踽踽,走到一生的尽头也不曾见过半点光亮。而无论是漂泊多年,还是重归本体,从来没人跟她说,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活得自由随性即可。
温奕看向少年,他果然活得像骄阳,灼灼热烈,驱散黑夜。
------题外话------
我们的女主心动了,哈哈。一个在黑暗里行走半生的人,从一开始向往光,到现在心动了。但只是心动哈,我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后面感情线慢慢开始。当然,马上就要出京了,要搞事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