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图案。也许是因为化学试剂的缘故,涂鸦旁边的爬山虎枯死了大半,草木萧疏得让人心生凄凉。斜屋顶的瓦片颜色有三种,能看出明显的修补痕迹,一看便知师傅补时极不走心,活做的既无美感也无层次。
再看紧邻它的小楼,斜屋顶铺满了太阳能玻璃板,亮黄色的墙身和枝叶扶苏的爬山虎相得益彰,赏心悦目。二层的窗户开着,窗框下码放着几个花盆儿,有黄、红、紫、粉不同的花朵随着清风淡淡摇曳。
董锵锵忍不住感慨: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2。
楼边有间凸出来的上着锁的杂物室,杂物室外放着褐色、黑色和绿色各一个垃圾桶。垃圾桶旁的地上画着白色方格,方格里停着一辆上了年纪的老爷车。董锵锵近距离仔细观察了一下,老爷车的保养还是很到位的。德国对旧车的规定是只要车能过年检就允许上路,这种老爷车的保养费可比现代汽车的保养贵多了,看来车主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他不禁感到困惑,不管车主是租客还是房东,感觉都跟这栋楼不搭。
他以为整栋楼就一个入口,但找了半天都没发现跟他通电话的人名,又转了半圈圈,才发现小楼的另一面还有个入口,这回找到了人名。
朝山的一、二、三层窗户全都垂下了能完整挡住整面窗的铝制卷帘窗,这种属于德国人的防盗设施。与国内不同,德国少有国内笼子式的防盗窗(封阳台也没有)。
董锵锵有些担心,如果房东出租的房间是朝山一面的,就意味着打开窗户只能看到山而不是河,那景致可就大打折扣了。
犹豫了几秒,董锵锵还是按下了门铃。
房东出来的很快,是个瘦削干瘪的德国老头,腰背挺得很直,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走起路来锒铛作响,看配饰就像个包租公。
老头上下打量了董锵锵足足有一分多钟,却没着急让他进屋看房间,而是像审犯人一样先盘问起来。
“你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老头说话时中气十足,口音也不如卖纸币的大爷重。只是一般德国人称呼陌生人都会用敬语“您”,就算是长辈和晚辈,如果彼此是陌生人也会如此,但老头开口就是“你”,显得很无礼。董锵锵看他一把年纪也懒得和他计较。
“中国人。”
老头狐疑地盯着董锵锵的脸,又瞅了瞅他的自行车:“那你到德国做什么?”
“读大学。”
“什么专业?”
“国民经济学。”
“把你学生证给我看看。”老头蛮横地把手摊到董锵锵面前。
董锵锵耐着性子把学生证递了过去,老头对着学生证上的照片又研究了半天,边把学生证递还给他边继续问道:“冷租每月300欧,你打算租多久?”
董锵锵感到啼笑皆非:自己连房子都没看呢对方就问自己能租多久,看来对方是个老糊涂。
“我需要先看看房间,”董锵锵其实已经有点儿不太想进去看了,但郑春花把信息给了他,他也来了,没看就走确实说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答道,“然后才能决定租不租。”
他其实很希望面前的老头能继续问他跟多问题,这样他就有直接拂袖而去的勇气了。
出乎他的意料,老头咂摸了几下嘴,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楼。
董锵锵叹了口气,只能跟了过去。
刚一走进楼,董锵锵就站住不动了。
虽然是白天,但走廊里的光线极暗。这个入口本来就是朝山那面的,自然光被山挡住了大半,走廊里一没窗户二没灯,更让董锵锵吃惊的是,楼梯和墙壁竟然全都是一水儿的深色系。骤然走进来的他还以为自己进了地窖。
听到后面没了动静,走在前面的老头头也不回地催促道:“你的房间在三楼。”
董锵锵的眼睛这时才渐渐适应了楼里的光线,边往上爬边问:“为什么不开灯?”
“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