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又卡回了门栓里。
等他再警惕地环视四周时,那个东西却不见了。
月朗星密,万籁俱寂,寒星嘲讽似的眨着眼睛,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无助地摇摆,嘲哳的鸟鸣划破了天地间的沉寂。董锵锵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却完全不知自己究竟面对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刚才的照面极其仓促,他努力回忆看到的黑影依稀有猫的脸盘儿,浑身豹纹,尖尖的耳朵上似乎还有撮长毛,似乎没看到它的尾巴,整体给人的感觉很像豹子但体长又比豹子短,同时身材粗壮,仿佛大号的猫。可瑞典会有豹子吗?他感到困惑和费解。
但那个豹子似的野兽只是袭击了他一下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露面。
直到这时,董锵锵才感到肩头一阵火辣,转头才发现肩膀的羽绒服已经被抓了个窟窿,肩头处一片血肉模糊,而他刚才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
他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边从背包中掏出了威士忌,掂着转看了一下酒的标签,见上面写着“45.8l”的字样,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威士忌不是医用酒精,但给伤口临时应急做消毒还是没问题的。
他把手绢塞进嘴里,牙一咬,淡褐色的酒精就倒到了伤口上,一阵杀疼立刻传到他心里,额头瞬间就挂了汗珠。他本想大声咆哮,但嘴里的手绢仿佛给咆哮加了消音键。他忍不住暗想,这时如果再有奇怪的东西再跳出来,他绝对能把对方撕碎。
直到他认为伤口洗得差不多时,才从包里翻出一块没用过的干净手帕垫在伤口上,又撕了几个布条子把手帕绑在肩头,这才感觉踏实下来。
他仰头把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炸开了一样,虽然完全没有畅饮后的痛快和愉悦,却也让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野兽看来已经离开了,他边舒展酸痛的肢体边尝试理清思绪:刚才的野兽十有八九是老陈或周志海关在屋里专门候着他的,也许这里根本就是一个专门针对他而设的陷阱,也许老白根本就不在岛上。但如果他猜错了呢?董锵锵扪心自问,不,这么想是没意义的,他对自己说道,事已至此,哭天喊地战战兢兢都于事无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老白,至于结果如何,那并不是他能决定的,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剩下的一切就只能交给命运来决断。
他头顶的繁星眨着眼睛注视着孤岛上的这个年轻人,仿佛在赞叹他的决定,又像是在为他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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