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离开后,沈知远思索着他的话,一个人坐在花厅内出神。
谢舒白是土匪出身,性子不拘小节,很多时候比男人还要男人,没想到在她内心深处还有这样含蓄婉转的一面。是他忽略了,她到底是个女儿家。
不过是个护腕罢了,怎比得上人的安危健康重要。
可正是她的这份珍重才触动了他不是么?
通过今晚,谢舒白对他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几分,这与她以往喊打喊杀强掠他做压寨相公并不相同。
她这种性子的人,越是真正的喜欢,越不会宣之于口。
那么他呢?
他本该讨厌她的,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关心。
刚开始是出于沉鱼的缘故,他不想欠她的人情。
后面她为自己挡了刀,他于情于理都要照顾她,再后来……他看到她明明是个女人,却不能像正常的女子那般躲在庇护之下,所有危险都要自己扛,突然有些心疼,心底动了恻隐之心。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他对她的
。感情已经超过了恻隐之心。
猛然惊觉,他不禁攥紧了茶盏。
“呦,一个人喝茶呢?”
听到一道戏虐,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才发现桌前多了抹人影。
“下官见过明大人。”他忙起身行礼。
刚才想的太过出神,以至于明哲来到跟前都丝毫没有察觉。
“又没有外人在,在意那些虚礼做什么?”明哲皱了眉,“啧,年纪轻轻一副老成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像你那个老古板爹了,可惜啊!”
沈知远知道明哲的性子,没说什么,直接给他添了茶。
“啧,北周果真没什么好茶,一股子茶沫子味。”明哲只喝了一口便嫌弃地放下了茶盏,“好在再有几日就要回去了,这鬼日子我可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嗯,再有几日,等七皇子和素素小姐成了婚,我们便能回去了。”
“是我们,不是你。”明哲摇着羽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今晚去了文家?”
沈知远远远点了头。
“做文家的乘龙快
。婿,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明哲端起茶盏,刚要啜茶,想起那股子茶沫子味,又颇为嫌弃地收回了手。
“明大人就不要打趣下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娶妻。”
“喏,不就是谢家的嫡女么。”
明哲不以为然,“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我瞧着你那夫人不拘小节,爽快的很,想来也不是一般只会拈酸吃醋的内宅妇人,估计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只不过你若是娶了文家的女儿,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放你回去。但凡事要往好处想,文家乃天下清流之首,对你将来的前程有好处,流芳百世也不是没可能。”
沈知远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头,“文大人这么晚过来,就是来和下官说这些的?”
“你啊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亏我看重你。”
明哲拿起羽扇往他脑袋上敲了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男子汉大丈夫,最忌讳做事优柔寡断,不然必受其害。”
沈知远猛地抬眸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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