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容走后,花厅突然一片死寂。
沈沉鱼心底将人狠狠骂了一遍,忙笑着起了身,“王爷来得正好,喜服还差两针就改完了,你快来试试……”
赫连骁径直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察看了一番,“还疼么?”
疼?
沈沉鱼这才想起来刚才手中的针将手扎破了。
不过是丁点伤口,早就不疼了。
她摇摇头,“王爷和欧阳小姐谈完政事啦,饿不饿?要不要让刘管家摆膳?”
“王明的病是你看好的?”
看见男人挑眉,沈沉鱼心底咯噔一下。
赫连骁占有欲爆棚,如今得知她去给别的男人去看隐秘……
完蛋,她死定了!
“是……啊。”她咬咬唇,飞快思索着如何顺毛,“王爷别生气嘛,我只是把了把脉,开了药,绝对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也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说到一半,她恨不得将舌头咬断。
她这张嘴,真是一紧张就说错话,本来也用不着看什么不该看的,她为什么要提这一茬?
果然,不提还好,一提赫连骁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沈沉鱼瞬间紧张起来。
她张了张口,刚要开口,她的肚子便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赫连骁眸光轻垂,吩咐刘管家摆膳。
沈沉鱼一坐下来便不断为身边的男人布菜,“王爷,你尝尝,这个鱼肉特别嫩……”
“还有这个鸡,鲜而不柴,口感极佳……”
“好好吃饭。”赫连骁虽没有拒绝,但声音却透着清冷。
这一顿饭,沈沉鱼吃得没滋没味。
大魔王太难哄了!
用过膳,赫连骁起身去了书房。
沈沉鱼立即跟在后面,“我帮王爷研磨吧。”
赫连骁看着女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生了丝烦躁,“小鱼,本王说过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本王。”
“嗯?”沈沉鱼手一抖,差点将砚台里的墨洒出来。
“你为王明看病,是为了沈知远及冠?”
沈沉鱼心虚地努努嘴,“王爷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请王弼出山,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我知道这件事对王爷而言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但是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送给大哥一份惊喜,这是我的心意。”沈沉鱼不敢和男人的眼睛对视,“更何况,我不想做只被王爷圈养在府中的金丝雀。”
赫连骁捏了捏眉心,“沙家坝一事,若非朔月将本王找来,你是否从未打算向本王求救?”
“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我有把握逃出来。”
赫连骁握住女子的双肩,迫使女子与自己对视,“本王永远不是远水。”
沈沉鱼浑身一震。
男人漆黑的双眸犹如浩瀚星海,深邃璀璨。
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不禁想起他赶到沙家坝来见他,一路跑死了三匹马。
只要她需要,天涯海角他也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鱼,在你这里,本王赌不起万一。”
沈沉鱼顿时明白,原来他是在为沙家坝一事而生气,他气她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气她独自冒险。
“可是王爷,我不想依赖你……”
话音落,男人陡然抬眸,眼底透出丝丝缕缕的猩红。
沈沉鱼心里咯噔一下。
她还想说些什么,朔月大着胆子打断二人紧张的气氛,“小姐,时辰不早了,相府的人过来接您回去了。”
出了书房,沈沉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