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蓟县,刘虞收到诏命,满脸不解,自己本是帝室宗亲,居然也会收到猜忌?
当下刘虞慌忙叫手下众人前来议事,将手中黄绢所写之事声念与众人听得。
半晌,手下从事邹靖出言道:“大人不需过多惊慌,我观书文并非有猜忌大人之意!甚至……下官认为,这封诏命,正是大人的一个机会!”
刘虞脸色微变,声问道:“此话怎讲?”
“诏命所书,只让大人派兵南下相助围攻张角,但却又与大人募兵之权……如此,正好表露出了朝中心思,大人不需多虑!”
邹靖笑了笑,当下回道:“朝中之意,恐怕只在其他几人,至于命大人出兵,不过却是为了堵人口舌罢了!大人乃帝室贵胄,若率先出兵,恐怕他人也无话可!”
刘虞想了想,半晌一拍额头,苦笑道:“我却是被一时糊涂了!”
接着,想起邹靖刚的话,又问道:“那你所言的机会又做何意?”
“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倚仗前番平定幽州之功,累次不听号令,如今秣马厉兵,更是目无上官。
幽州数郡只闻公孙瓒名,而不知大人,其心可诛!既然朝中有诏,大人正可借机整顿兵马,以防宵,而后若用皇命,让那公孙瓒南下抗敌。
其若不去,则为抗旨,若去,则更好,既为国家平乱,又可趁机剪去其羽翼。而大人正可借机,收回右北平治权!”邹靖眼睛闪过一丝精芒,当即回话道。
刘虞愣了愣,脸色慢慢转喜:“原来如此,想我数次上表参奏公孙瓒无果,想必定然是被他收买宦官截下书信,此次,有此机会当不可放过!”
蓦然,刘虞又想起了什么,不禁低声道:“我蓟县兵马甚少,但依你之言,定是要派兵的。如今我手中无人,又如何派得?”
“大人莫非忘记了前日来投的三员虎将?您的那位‘好贤侄’!”邹靖戏谑的笑了笑,提醒道。
“你是说刘备?”
原来早在几月前黄巾起义之初刘备三兄弟,通过公孙瓒的关系,投于前幽州刺史刘焉麾下,本以为借助阵斩程远志之功能够混个出身。
可惜好景不长,早就厌倦了幽州苦寒的刘焉见幽州黄巾之乱已解,便借此机会趁乱脱身重归朝中当任太常去了。
而接替其继任幽州的乃是鲁恭王之后刘虞,当朝正经的皇叔,无奈之下刘备只能厚着脸皮,自称汉室宗亲之后,与刘虞打起了感情牌,以求在接下来的战事之中,能够捞到几个好差事。
可惜作为汉室前任宗正的刘虞一眼便看透了刘备,眼下只是惜其三兄弟武力,这才勉强接纳了刘备几人。
在闻听邹靖之言后,刘虞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道:“其人只自称我汉室血脉,却未又任何凭证,我怎会轻易相信?前翻黄巾贼寇来犯,不得已才认其为侄,只为让其奋勇杀贼而已。如今你提这作甚?”
“大人不信,我当然不信!不过这个“贤侄”,如今对于大人可是有大用!”
邹靖同样笑眯眯道:“既然大人是帝室宗亲,为了堵他人之口,那同是帝室宗亲的刘玄德为何又不能代替大人出兵?以帝室贵胄的身份统兵争杀,其余人等又有何话可说?”
“有理!”刘虞摸了摸短须,了头道。
“来人,去请刘玄德前来议事!”刘虞看了邹靖一眼,后者淡然一笑。
豫州,梁城外,天明时分,汉军一万余人列阵开去,一时间旌旗招展,杀气腾腾。几日来的强攻,大军虽略有些疲惫,但却未磨灭多少汉军的士气。
看着麾下汉军高昂的气势,皇甫嵩微微颔首,当下对左右大声道:“如今十数日攻打,贼众大多已经疲惫不堪,城墙也多有破损,今日定要一举破城,拿下张梁级!”
“众将不可怠慢!各守己职!”皇甫嵩猛然拔出佩剑,剑指梁城,大喝道:“传我军令,擂鼓吹号,全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