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姥姥用袖子擦去泪水,就不哭了,而冯华山和燕门玉转身用手巾抹去眼泪又转过身来,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听着两个年轻人说话。这是玉耳犯病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个朋友近距离跟她说话,所以他们非常感动。
墨掉不想那么跟干耗着,于是站起来,走到门口,取下那把铜锁,拿在手里,走过来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铜锁说,“奶奶,姥姥,你们可以给我一把钥匙吗?”
姥姥说,“你要钥匙干啥?”
“我有空就上来陪玉耳小姐说说话。”
“那不得行,”奶奶坚定地说,“我们只有一把钥匙。”
“门可以不锁吗?”墨掉大胆地提议说,“或者把钥匙给我,或者放在我们都可以拿到的地方。”
奶奶和姥姥侧身看着冯华山和燕门玉,意思问他们合不合适。而燕门玉和冯华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妈看,反向她们征求意见。这算不算推卸责任?还是从心底不放心墨掉?
应该是好人不好当!
突然,冯玉耳小姐叫起来,“你们不把门锁起来,我会出去偷人吗?墨掉,你从哪里来就赶紧回到那里去,你留在这里我会害死你的。”
“我不怕死!”墨掉蹲下来,抓住玉耳小姐的手说,“玉耳小姐,你别激动。”
“关键他们怕啊!”冯玉耳看着他们说,“我丢人啊。”
“玉耳,”燕门玉双手捂住脸哭起来,“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从未嫌弃过你。”
冯玉耳像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样,指着墨掉的胡子问,“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留胡子呢?”
墨掉见她转意话题,就苦苦笑了笑,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长胡子虽然不滑稽?但是胡子下面有一颗感恩之心,是善良的,热情的,可以站着小便,”所以他又自豪了,于是说,“我一直在乞讨,就没有来得及刮-----。”
“你怎么进来的?”
墨掉回头看了看燕门玉,意思是她把他捡回来的。冯玉耳顺着墨掉的视线看向燕门玉,然后说了一声,“谢谢!”就对奶奶和姥姥说,“奶奶,姥姥,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心疼玉耳,照顾玉耳,没有你们玉耳已经死了,你们上年岁了,就把钥匙给他吧,让他给我送吃的来,”然后看着墨掉问,“我还没请教你姓名呢?”
“墨掉。”
“怎么写?”
“墨水的墨,抹掉的掉。”
“以后就辛苦你了墨掉。”
“不辛苦!”
冯玉耳就对他笑了笑,其实那不算笑,因为她的嘴唇包不住牙齿,看起来一直在笑。就像张开血盆大口一样,非常恐怖。玉耳小姐的身体缩进被窝里,就像乌龟缩进壳里一样,躲起来不见人了。奶奶和姥姥就招呼他们离开。奶奶说,“你们先出去,玉耳这个点要睡一会儿觉。”
可是墨掉有农民功和阴阳眼,他既能看见被窝里的冯玉耳小姐,也能听见她在被窝里喃喃自语,“他要是白一点,高一点,胖一点……。他有没有胡子呢?这个半边脸黑半边脸白的人好奇怪,别人看见我跑都来不及,而他为啥子还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呢?还要做我的朋友……。”
墨掉是第一个走出卧室的人,当他转身关门的时候,冯玉耳朝他招手,挣扎着又坐起来。他急忙走过去,他们也跟着走回来。墨掉还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所以不敢碰冯玉耳,因为她身体在被褥下,下面的情况不明了,所以他踌躇了。
冯华山看出了墨掉的心思。他托住玉耳的背,将她靠在背垫上。冯玉耳小姐就指着墨掉的胡子问,“我能摸摸你的胡子吗?”
墨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身体靠近她。冯华山赶紧站到一边,退到墨掉身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