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那个不争气的爸爸不是家户人家养的,他是一头牲口。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妈生我那天,他居然跟外面那个女人私奔了。”
“你这是夸你爸爸呢,还是骂你爸?”
“当然是骂那龟儿子了,”墨清白说,“他一个做买卖的商人,一路走一路混,把那些阿姨睡惨了的。只要她们一怀上孩子,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像在人间蒸发一样,我出生的那天,我妈妈才晓得他不是个东西……。”他摆摆说,“不说了,不说了,说起那龟儿子心情爆差。”
“这与阿姨做医生有什么关系呢?”
“人要脸哇?”
“当然要,人没有脸不能立世。”
“她太要脸了,所以才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你能给我举例说一下吗?”
墨清白知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于是看了看门板,出了口长气,这才说,“她没认识我那个不争气的父亲之前,漂亮,能干,热情,温柔,是单位培养的目标。当时好多男人都想跟她好。可是她心高气傲,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起,真把自己当天使了。谁曾想她偏偏喜欢上我那个不争气的爸爸。她说他是一个经商的,一人挣钱全家吃饱,还有余钱旅游。要是嫁一个同行,看着腻,过着累,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不是说好多男人都追她吗?应该有从政的吧?”
“当然有。但是她又说了,嫁一个从政的,一看就是个假正经。日防他贪,夜防他奸,一生为他提心吊胆活着,她才莫得那个耐心跟他们好……。”
“那就找一个工人,或者平头老百姓踏踏实实过日子呗。”
“我想我爸爸要是一个踏踏实实老百姓那该多好啊!可是她不干啊!她说自己千辛苦万奋斗,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要风风火火活一回人,不要平平淡淡做医生。还说什么人生苦短,不能随便糟蹋自己。她说她找一个商人,钱又赚的多,人身又自由,想买个啥就买个啥,想穿个啥就穿个啥,想去哪儿玩就去那儿玩,潇潇遥遥自自在在。唯有只有跟这样的男人才能洒脱。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找的那个龟儿子涉黄,涉赌,黄赌你知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