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猎人的身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然而它们却在肺里化成灰烬,灼烧与疼痛迟迟不肯消退。
盘踞的树根衬托猎人的脚步,用粗糙的书皮磨蹭猎人的皮肤,麻木的触觉、混乱的视听,早已不知时间与疲倦的白金就这样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走着,也不管走了多远。
白金用藤条将冉月固定在自己的后背,用碳粉在树桩上坐下记号以确保自己不会迷路,但事实上他很难肯定自己还能看得清楚虫笼在与黑狼鸟的战斗中损坏了,玻璃碎成了渣,导虫也只剩下零零散散失去光泽的几只,已经派不上用场。
其实比起寻找出口,白金更渴望找到水源。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少部分树上结有棕黄色、或大或小的果实,它们呈葫芦状待在树叶深处摇摇欲坠,稍微受到冲击就能落下一大片。
这是河狸兽的最爱,它们会用坚硬的头壳撞击树干以获取这种富含水分的果实,当河狸兽体力不支或者需要冬眠的时候就会大量啃食或囤积它们。但问题在于,这种果实富含的酶对与河狸兽而言是甜的,而对于大部分生物,例如人类而言则是苦的,食用后非但不能补充水分,还会因为呕吐、腹泻等症状导致脱水。
白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即将穿越的河流身上。
“就快到了,冉月。”
白金的脚步愈发迟缓了。
“我能听到水声了……河水穿过石缝的声音。再坚持一下好吗?我保证、啊我保证会好起来的”
白金尽可能依靠说话来保持清醒,他自己的伤势也在加剧,特别是将冉月背在背后,使得自己烧伤的脊背更严重了。他很痛苦,非常痛苦,痛苦到麻木不仁,靴子被尖石磨破刺穿脚底都感觉不到,后背与脑袋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
但是更困难的还在后边,他感觉到后背潮湿的温热,毫无征兆的从腰间一直淌到裤腿。白金伸手想要扶正冉月的身体,却摸到了黏糊糊的液体,鲜红的,没有比这更刺眼的颜色了。
“操你妈的……”
白金咬着牙别过头去出血性猛毒又发作了,他几乎快要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还能带着冉月走出这该死的森林。
“我在古代森林狩猎过无数次……无数次”
白金一把扯断胸口的藤条,将冉月从后背抱至前胸,急躁与绝望让他变得愤怒,而愤怒又加剧了疼痛感。他半跪着将冉月躺在地上,然后拼命地抓挠自己的头发,感觉就像有一把斧头插在自己脑壳上拔不出来
“想办法……他妈的想想办法我他妈要怎么办才好啊”
一把尖刀被用力插在冉月侧脸下的土壤表面,白金死死握住刀柄,唾液混合着血液,肆无忌惮的从他的嘴角淌下。
突然,白金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将刀拔出土壤,然后划破了冉月腰间的储物囊。一个棕色药盒从刀口中滚出,白金看到药盒就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几乎是双手将它捧起,然而它已经没剩多少重量了。
“心跳蘑菇……苦虫粉、龙眼金鱼鳞……雷光虫?”
雷光虫是在大陆上随处可见的一种昆虫,它们尾翘里的粉末以及体液,是制作麻痹陷阱不可或缺的材料。
但他们实际上还有另外一种功效。
白金再次敞开冉月的衣服,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