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听了这话,便知道是道君皇帝在有意疏远自己了,只好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回到了那名为“智通寺”的小庙里,向庙里头仅有一个老僧告了扰,便仍回到夜来下榻的那间厢房里睡觉去了。
他哪里知道,虽然他在极度危险之中救下了道君皇帝一命,可那道君皇帝却因为他在大梁山上楼抱着李师师健步如飞,却任由他这个太上皇帝腿酸脚软地艰苦跋涉而大为光火。
况且刘广也以为他是钱多多的堂弟而对他心怀疏远,陈定六等人也对他昨夜冒充山神,使得众人把他的话信以为真,还跪下来给他磕头而觉得受到了羞辱,因此在赵佶的面前将他极力地排斥。
本来赵佶也对张梦阳谈不上喜欢,而且内心里还隐隐地觉得自己的宝贝师师似乎跟这个自称叫钱奇的小子早就相识,单凭他们之间的眼神和亲密程度,赵佶便断定自己的这种怀疑绝对不错。
所以,当他听到周围人都对这位钱奇钱公子颇有意见,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就坡下驴地命人将他打发回智通寺里待着去了。
张梦阳不明所以,还觉得自己于太上皇有救命之恩,纵然他不对自己感恩戴德,厚加赏赐,总也得对自己表现出些应有的重视才对,哪料到刚一进城便被逐出了州府衙门不说,第二天前去见驾还被吃了闭门羹,心里头实在是懊恼气闷得很,琢磨不透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倒在寺庙的厢房里又睡了一通觉之后,起来陪着庙里的老僧闲聊了一阵。午后老僧摆上饭来,张梦阳见是熬得如同浆糊一般稠的两碗粥,外加几片切得粗细不一的腌萝卜。
虽说此等饭食甚是粗劣,可他此时的腹中也实在是觉得饿了,也就计较不得那许多,拿起筷子捧起碗来,就着几块腌萝卜慢慢地吃喝。
他一边吃粥一边心中默默地想:“这时候的赵佶和师师,应该也在府衙里开始进膳了吧。瞧孙可嘉那货对他们的那股巴结劲儿,肯定为他们备下了不少的珍馐美味,比起我这碗粗粮熬成的破粥来,自不知要精细上多少倍了。”
怀着这种极度的不平衡和失落之感,张梦阳心情郁闷地把粥吃完,向那老僧告了谢,便又走出庙门,在大街之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
在街上逛了一圈,把州府衙门的前后左右都看了个祥实,觉得衙门的围墙虽高,可是对自己而言却是有如走泥丸一般的简单。他打定主意,既然赵佶那佬儿把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拒之门外,那就只好等到天黑偷偷地摸进去了。他那狗屁太上皇见不见得没什么稀罕,可师师和香儿两个,一直都被自己沉甸甸地装在心里面,不踅进去见她们一面,心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踩好了点,确定好了夜里翻墙入户的最佳之处,便又晃晃悠悠地走回到了智通寺里,帮着老僧打理了一下午的菜园,除草松土,挑粪施肥,忙了个不亦乐乎。既助人为乐,又活动了筋骨,所以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倒也过得饱满充实。
天色才刚刚擦黑,张梦阳便即稳不住心神了,吃过了老僧熬制的一碗稀粥,便想要踱出庙门,翻墙入府去会佳人。
可他刚刚走到庙门口,就看到几个手执着水火棍的衙役分成两边站立在门首,显见得是奉了差遣来此处看守他的。
张梦阳心头有气,默默地大骂道君皇帝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
“昏君到底是昏君,有功不赏,有罪不罚,是非不辨,一味地贪淫好色,难怪祖宗传下来的一座锦绣江山,在他手上被折腾得千疮百孔了。”
虽说心里生气,但脸上还得勉强挤出些笑容来,冲着门首的那几个衙役拱手道:“几位老哥辛苦了,在此为小生我把门放风,可让我这心里头着实过意不去啊。”
几个衙役也并不对他还礼,只是告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