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竟被平白地夺了正室夫人的头面,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给鸠巢鹊占了,向来余生只能在凄风苦雨的悲催当中度过了。
只听那张宝钥又道:“听说车里的这位驸马爷,他的老婆是北国的多保真公主,听说那也是个在女真人当中仅见的美人儿,只可惜咱没那眼福,这辈子只怕也是无缘得见了。”
三哥笑骂道:“你这小子,就是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贱种,往主公府上办差之时,让你无意中得见了新夫人一面,就已经是你小子几世修来的福分了,你小子居然得陇望蜀,还妄想着看人家金国的公主一面。我奉劝你小子啊,赶紧地多喝两杯,待会儿换了班之后,回屋里去蒙头大睡,说不定在梦里能见着金国公主长什么样儿呢。”
张宝钥不服气地道:“这回三哥你可就真的说错了,人能不能很对主子靠的是运气,能不能捡着金元宝是运气,能不能见着天仙般的女人,靠的同样还是运气,他们大金国的驸马爷都让咱们给逮着了,你怎么就知我这辈子一定见不着他们的公主娘娘?
再者说传言总是传言,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金国的公主咱没见过,主公的这位新夫人咱可是亲眼见过的,金人的那位公主娘娘啊,说不定还真没咱们的这位新夫人长得好看呢。”
张梦阳在车中听了此言,暗暗地骂道:“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没见过我的多保真,就在这儿大言不惭地吹嘘你们主公的那位新夫人,也不怕让人听去笑掉了大牙。”
这张宝钥又是几碗酒进肚,又跟三哥东拉西扯地说了不少的废话,那位中条大哥却是话不很多,一直到他们这一班结束,说的话加起来,总共也超不过十句。
当天色刚刚放光的时候,他们这一行人便起来打火做饭,各自简单地吃上了一口便即上路了,仍然是哈巴温的车子在前,张梦阳的车子在后,其他人前后左右地跟随护持,车轮滚滚,蹄声得得,在或宽或窄的小路上走得尘土飞扬,不亦乐乎。
此时斡离不的金军已把汴京城围困了多时,来自四方各路军州的大宋勤王之师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到了离汴京不远的地方,与斡离不打了几场硬仗之后,尽皆大败亏输,却是纷纷在距离金军较远的地方屯扎了下来,设好了警戒,不敢再轻易向金军挑战。
如此便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局面,斡离不的金军围住了汴京城,而各地远道而来的勤王之师则围住了斡离不的金军。金军围住城池四面攻打,而更外围的诸路勤王之师,则只在侧翼对金军进行一些不痛不痒的牵制和骚扰。
哈巴温体内的阴寒只用了三天便即清除净尽了,他每日端坐在车中,指挥着这一小支人马在金兵和宋兵间的隙地穿行而过,由远离市镇的乡村向南绕过中牟,绕过汴京东南的陈留,在陈留的一个荒废的寺庙中躲避了将近半个月之后,方才登程折向东北,在沟通着汴京和梁山泊的广济河弃车登舟,搭载着一艘快船和一艘小船,日夜不停地驶往梁山泊去了。
又过了十余天之后,原本狭窄的广济河水面,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起来,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真个是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一簇簇枯黄的芦苇,或近或远地点缀在碧波澄澄的水面上,恍惚如同座座波水相接的小岛一般。
一大一小两艘船一直向波心里驶去。大约向东北方向划行了几十里之后,便看到了一座掩映在朦胧水气里的小岛。小岛之上高低不平,在一列斜坡之上,一座红墙碧瓦的庄院掩映在绿黄相间的松樟之间,由于水气的弥漫,若不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几乎看不到这座小岛之上藏有如此规模的一座庄院来。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