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急得时而搓手时而抓耳挠腮,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当地来回走动,口中不住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她一个女人家,怀着身孕能跑到哪里去?”
突然,他定住了脚问道:“窝拉答,夫人消失的头几天里,可有什么异常的言行举动么?”
窝拉答道:“诸位夫人们的内院,末将从来不敢擅入,平时连见夫人一面都不可得,哪里会清楚她言行举动?”
张梦阳一想也对,便不再搭理他,转身朝小郡主和萧淑妃她们各院里奔去。
各房老婆们见他安然返回都很欣慰,也都对他说起了萧太后数日消失不见之事,人人都脸现疑惑和焦急。张梦阳问她们姨娘在走失之前,可曾说过什么可疑的话,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没有。老婆们一个个地都你看我我看你地摇了摇头,然后便都给了他一样的回答。
张梦阳问道:“姨娘离开之前,多保真那丫头可曾来过这里么?”
几个老婆们又都摇了摇头。小郡主对他说道:“自从姨娘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开之后,多保真便再也没到这里来过一次。”
“那姨娘无征无兆地怎地突然不见了,她如今身体不便,万一有个好歹可让我如何是好?真是急死个人了!”张梦阳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心中空荡荡地,无奈地说。
萧淑妃走上前来劝解他道:“你也用不着太过心急,姐姐她一向敬礼佛陀菩萨,是个福报甚厚之人,就算真的有个什么不测发生,也必是能够逢凶化吉的。”
见张梦阳并不说话,萧淑妃顿了一顿又说道:“据我看来,姐姐之所以这么毫无征兆地下落不明,无非是两种情况。”
张梦阳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哦,你快说说是哪两种情况?”
萧淑妃道:“其一,德妃姐姐是自行离开的。她曾做过大辽皇后和皇太后,虽是个女流之辈,性子一向刚直不阿,对任何事情从来都是不轻易服输,如今让她在此寄人篱下,尤其还是被她视为仇雠的金人篱下,她心有不甘,所以才会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径直离此远去了。”
张梦阳歪着头,惑然地看着她道:“有这种可能么?”
萧淑妃道:“这我可不怎么说得准,我也只不过依着她的性子做此猜想罢了。咱们这么一大起子人,如今都得依靠着你在金人中的贵重,才能平安无事,得享尊荣。她若是要求咱们都跟着她一起走的话,又怕有些不近人情之处,这才趁着你外出不归的当儿,悄悄地离开的。
我想,德妃姐姐在离开的时候,也是下了好大的勇气才出走的,她应该是觉得你快要回来了吧,如若不然,她应该不会走得这么匆忙,这么无声无息的,因为她心里清楚,只要是再见上你一面,她肯定会下不了那出走的决心的。”
张梦阳细想了想,觉得她分析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应该还会有着其他的一些原因,于是便叹了口气说道:“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太也自私了?难道就一点儿也不为我考虑,一点儿也不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么?”他拉住淑妃的手说道:“那你快说说第二种情况是个什么?”
“第二种情况便是,有人成心掳走了她!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是太高。德妃姐姐一向心思缜密,有胆有识,在小姑里甸这地方又有着你派驻在这里的许多兵将,窝拉答又是对你忠心耿耿,而且三保和赵德胜、迭里戈他们暗中也对我们颇多保护,就算有人要强掳她去,又怎会这么无声无息,毫无动静?
就算有人想把她骗出小姑里甸再行动手,那也是不能够的。想我德妃姐姐是何等聪明之人,不相干的鼠辈们想要把她从家中骗诱出去,她岂有轻易上当之理?再者说,我们姐妹娘儿们成天价你来我往地在一起,也没见过有谁来想要算计德妃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