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使,受皇命所托甚重,不能够杀敌保国,延续皇统,而反倒兵败投降了敌国,那成何体统?那岂不是要让天下后世都戳我耶律护思的脊梁骨么?此事断不可行!”
张梦阳不知他心中所想,还道他所说的乃是他的肺腑之言,不自觉地在心中为他点了个大赞,觉得大辽将亡之际,有他这样一个人物能为两百余年的大辽结尾成一点缀,太祖皇帝阿保机在天之灵,想来也是该当颇感欣慰的了吧。
张梦阳略一犹豫说道:“这个……岳……岳父!”
既然护思对他以贤婿相称,那便是等于是认可了他和小郡主的终身大事,张梦阳便也红着脸膛,弱弱地唤了他一声岳父。
护思见他改口叫自己做岳父了,看向他的眼光中,也不自觉地多出了一份慈和,悠悠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张梦阳嗯了一声道:“岳父,人生在世,但求一个问心无愧,为了挽救大辽的危亡,你其实已经尽了力的了。天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亡国之责全在阿果那厮,你是抱着明知不可而为之的决心,与金人拼杀到了最后一刻的。汉官们常说尽人事听天命,天命已是如此,你的人事也可以说是已经鞠躬尽瘁了。又何必非得为了他人的过失而陪葬上自己的性命?
再者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大金得国是天命所归,那咱们又何不想开些,顺应天命,在金国谋个立足之地,不一样可以有你的用武之地么?潢河岸上,是天皇帝的龙兴之地,那里尚有着几十万的契丹父老散处而居,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那些无人照拂的父老们想一想吗?你在金国能立住脚跟的话,那些潢河两岸的父老们,也便不会再有人任意欺凌了。”
这时候,立在亭下的那些辽兵将领们也都开口对护思说道:
“王爷,如今事已至此,非战之罪也。咱们的确是不值得为他人的过失赔上自己的性命啊!”
“王爷,郡马的话的确是金玉良言,咱们是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了啊!”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郡马的话有理,王爷莫再犹豫了。”
……
众将虽都不愿降金,但眼下保命乃是第一等的要务,眼见得大辽已经无药可救了,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索性也都趁着张梦阳对卫王护思的劝解之词,乱纷纷就坡下驴,想要卫王投靠了金国,通过眼前这位大金国驸马爷的路子,在金国谋个高位,自己一帮人也好跟着他分一杯羹。
张梦阳听见众将口称自己做“郡马”,心中甚是高兴。虽说郡马驸马都是马,但这一声郡马,可是比照着莺珠而叫的,相对于自多保真处得来的驸马之称,更令张梦阳觉其得来的新奇不易,因而对这一声郡马,也是倍加地受用与珍惜。
护思一看手下的将士们也都出言相劝,当即便想要就坡下驴地答应下来,但看了看那些眼巴巴的将士,又看了看张梦阳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们大家跟着我出生入死,我护思铭感在心,你们也都是为本王,为大辽尽了力的人,没必要随着我一起毁灭。”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张梦阳道:“贤婿,我手下的这些兵将们,都对我一向忠心耿耿。他们中有的是你认得的,有的是你不认得的,但不管你是认得还是不认得,我就都把他们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善待于他们,也希望他们跟着你到了金国,人人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至于我么,你们大家就用不着管了,总之,我是要身死社稷的。”
说罢,护思便即站起身来,迈步就要出亭而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