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窗边,趴着窗洞朝外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是既吃惊又失望,但见那条大蛇正把先前吞噬进肚中的杨顺和邱昂两人,一先一后地倾吐了出来,整个身躯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碗口粗细,游动起来也显得灵便了许多。
这条大蛇把杨顺和邱昂两人的尸体丢在那里,回过身来便再次朝这扇灯笼掩映的窗子爬行了过来。
这一次,它极其顺利地攀附到了窗外铁条上,将后半部身躯缠住了两根封窗的铁条,轻轻松松地便把它们卷得弯曲,又“突”“突”两响把他们从窗口上下的墙体处拆卸下来。
这么一来,铁条并排的窗口处立即开出了一道一尺多宽的空余,白蛇灵便的身躯轻而易举地便自那空余之处钻了进来。
没有了铁条的防护,里面一层的木制窗牖对它而言,根本就是个摆设,只见它那素白的躯体在窗格窗框处几个回绕盘旋,木制的窗牖便即噼噼啪啪地碎裂得不成样子。
随着窗牖的碎裂,“啪”地一声,白蛇的身躯与破碎的窗格窗框一同掉落在了囚室里,掉落在了距离张梦阳仅两米不到的地面上。
此时的张梦阳,已被惊吓得瘫软在地上,浑身上下汗出如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这条畜牲整个儿地吞吃下去,就如同刚刚的杨顺与邱昂的结局那般,他就感到自己已然站到了地狱的入口,已经感觉到了自地狱的入口处吹过来的阴冷的风。
这条大白蛇刚一落地,便立刻对着张梦阳游动了过来。由于它刚刚把所进之食反吐了出去,因此其动作一点儿也不显得滞涩,只一瞬间便爬到了张梦阳的身前。
它昂起头来,似乎是对着张梦阳看了一看,然后便爬上了他的腿,高昂着尖尖的头对着他吐了一下长长的信子。
蛇的信子舔在他的脸颊上,令他觉得粘腻湿滑,说不出的恶心与可怖。
张梦阳立时便被吓得哭出了声来。在两阵对圆的战场上与敌人刀对刀、枪对枪地厮杀他不怕,与穷凶极恶的歹徒豁出性命不要地对决他不怕,但是面对这这么一个恐怖瘆人的家伙,他却是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他猜测这条大蛇肯定也会把它的庞大的身躯一匝匝地缠绕到自己的身体上,压迫得自己因窒息缺氧而死去,然后再如吞噬杨顺与邱昂那般将自己吃进它的肚里去。
可等了半天,却并不见它对自己有何恶意,它从自己的腿上滑落了下去,从自己的背后绕了一圈,然后又爬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就此不动,看那样子非但对自己毫无恶意,反倒着实透露着几分亲近。
张梦阳心下疑惑,闹不清这条大蛇对自己何以如此。
见它对自己并无伤害之意,张梦阳心中的恐怖之感便稍微地减轻了一些,暗想道:“或许是它觉得我身上的气味儿不好,认为我不好吃,所以才暂时不会对我发起袭击吧,再不,它此刻是把我当成了存粮来储备着了。”
看着它那平坦的腹部,想着它的里面刚才装过杨顺和邱昂,他的心中立刻便生出一股莫名的惊怖来。
虽说这两个家伙的言辞重听来,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家老爷的不忠,所说的话中也多是对主母的淫邪猥亵之词,实在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但遭遇这种难以想象的结局,也实在是太过惨烈了些吧。
如今的这条大蛇,可以算得上是可以装敛任何人的皮肉棺材了,它那可怕的身躯爬在自己大腿之上,那可就等于是把一具活棺材搁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等滋味儿,这等感觉,他敢断言自有人类以来,自己是唯一的一个经历者。
他想要把大蛇的身躯自腿上推开,却又提不起那个胆量,生怕惹得它性起,立马就给自己来个翻脸无情。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条大蛇的身躯又开始蠕动起来。它从张梦阳的腿上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