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时间免于在河水中冻死、溺死,但他内衣外衣尽皆湿透,比之泡在河水中虽说稍好一些,却也无太大的差别。
“也不知这是艘什么船,船上装的都是些什么物事。”张梦阳的牙齿得得地打着战,一边心中想道:“刚才看到的灯笼火把甚多,这会儿只看到岸上火把的晃动,那些灯笼却看不见了。想来那几个灯笼应该是在船上,只是被这船上的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
他瑟缩着站起身来,摸索着朝船的里首探去。
朝前走了几步,他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船舱,却摸到了一些成人胳膊粗细的圆木搭成的木架。
木架之中被实实地塞满了稻草,应该是害怕其中的什么珍贵之物,在运输的途中会受到碰撞损毁,因而用这些稻草隔在其间做防损处理。
只听这些木架的前边有一个声音嚷道:“城门底下的河冰破得差不多了么?”
更远的前边有人应道:“差不多了,可以进得了。”
“那好,两边的弟兄们把手里的纤绳绷紧了,听着我的号子走起来!”
随着这人口中的号子声响起,两边岸上的纤夫口中也都喊出了号子声,你呼我答地彼此应和着。
船慢慢地朝前动起来了,船体前进与河水中的碎冰相碰撞,不断地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
从他们的对答声中,张梦阳听了出来,原来这船正在通过着的,便是夜间的汴京城与外界唯一连通着的水门善利门。
眼下正在行经着的这条河水,应该就是在汴梁城中穿城而过的广济河了。广济河从东北角上的善利门穿入,由西北角上的咸丰门穿出,横贯汴京的整个外城北市,为城中货物的吞吐提供了极大便利。
张梦阳苦笑了一下,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头一次进入这个繁华富庶甲天下的大宋京师,居然会是这么一种方式。
最外面的一层衣裳,很快就结上了一层薄冰。他冷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迫不得已地把内外的衣裳全都脱了下来,丢在了船板之上。
他赶忙又把木笼中所满塞着的稻草一把把地薅出来堆在自己身上,以求能为自己遮挡一点儿寒冷,保留一点儿温暖。随着他脚下和身周的稻草越堆越多,越堆越高,木笼中被这些个稻草包裹起来的物件,也逐渐地因失去了稻草的包裹而显露出来。
张梦阳伸手摸去,但觉触手冰凉,并不是他想象中名贵的瓷器玉器,竟全是整块整块的触手粗糙,凹凸不平的大石头。
张梦阳此时也顾不得好奇,赶紧地钻入了被他堆得小山也似的稻草堆中。
虽然整个身躯都埋在了稻草之内,但能起到的保暖作用却是极其有限,只要偶有一阵风来,张梦阳就会真切地体会到阴风无孔不入的厉害,害得他光着身子瑟缩在里边不住口地暗骂直娘贼。
渐渐地,船身进入了厚厚的城墙的门洞子里,张梦阳感受到的阵阵阴风顿时弱了许多。
但随着水门之内整齐的号子声,和下面冰块儿不断地撞击船体而发出的“叮咚”声,船,又逐渐地被从门洞子里给拉了出去。但这时,船已经由城外被拖入了城里面来了。
张梦阳也身随着这艘船,进入到了大宋京师汴梁城里面。
这时候,他听到草堆外面传来了脚踏船板的声音,而且这脚步声就在距离自己几步远近之内。
已经被冻得正欲运功御寒的张梦阳,心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打晕此人,剥了他的衣裳来穿。”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