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时间被冲淡了许多。
接下来还听他们说了不少话,有军情有政情,拉里拉杂地说了许多,他一直都沉醉在小郡主于自己脸颊上的那一吻中,对他们后来到底都又说了些什么,竟是全未入心。
身旁的韩打虎与高保奴也是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间都显得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终于等到挞懒与大迪乌两人谈得累了,大迪乌起身向挞懒告辞,然后走出屋去了。
原来这间屋子是挞懒个人的居室,大迪乌在庭院里还另有下榻之处。
大迪乌去后,挞懒很大声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和衣倒在床上睡了。床板立时被他的身躯压得发出了几声吱吱呀呀的惨叫,可见挞懒此人的身躯之重,想来此人不是身材高大,便是身躯极为肥胖了。床下的张梦阳等三人虽知道他的身躯再如何沉重,也绝无把床板给压断之理,可不知怎么,心中却总是存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忧虑。
挞懒的睡眠质量很好,刚着床几分钟的功夫,床板之上就传出了响亮的鼾声。
韩打虎与高保奴在床底下又趴伏了一会儿,等到可以确定挞懒已经睡得沉了,不敢再行耽延,悄悄地从床底下爬出,然后把麻袋轻轻拖出来扛在了肩上,打开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屋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抬着麻袋,专捡僻静的角落猫着腰潜行,很快就摸到了衙门后院的菜园子里,此处几乎看不到有护卫的金兵,便从此处翻过了围墙,逃到了外面。
此时城中已然肃静了下来,骑在马上于城中的窄道上肆意奔驰的金兵也都已不知去了哪里。他们寻到了一所空宅暂且安身,待到天色微明城门大开,便飞快地溜出了城去。
溜出了城之后,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张梦阳在袋子中实在是觉得气闷,而且堵物把一个口腔撑得满满地这许久时间,只觉得颌骨腮帮酸胀得难受至极,遂又从麻袋中倒腾起来。
这次他倒没有换来一顿拳脚,似乎那两个坏蛋也觉得应该给他透透气了,便解开了袋子一抖,把他抖脱出来滚到了地上。
乍从麻袋中脱身,只觉阳光刺目,置身在天地之间,感觉着世界从未有如此时这般开阔过。高保奴走过去将塞在他口中的物事扣了出来,一股新鲜凉爽的空气顿时冲入胸腔腹腔,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高保奴说道:“你也不用再闹,看在你昨晚上还算听话的份儿上,咱哥儿俩在把你交由老爷子发落之前,不会再难为你的。不过你也要好自为之,乖乖地跟着咱们走,如若不然的话,立马就取了你的狗命!”
说罢,就又解开了绑缚在他脚腕处的带子,他那早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的双脚,瞬间得到了热血的滋润,一阵阵寒凉的感觉自脚上传来,麻木的感觉也开始逐渐地消解。
“觉得得劲了没有?得劲了就赶紧上路。”韩打虎阴冷冷地喝道。
张梦阳的那双在黑暗中隔了太久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天地间这刺眼的阳光,他的双手仍然被捆绑着,他非常地想把手拿过来揉揉眼睛,但他做不到。
他扭过头去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一个四十多岁,紫黑脸皮,腮上颔下生着浓密的黑须,一身短衣襟小打扮的玄衣,看上去很是精干利落。从刚才的声音分辨,这个人应该就是那韩打虎了。
再看另一人,三十来岁,身材相对高瘦一些,肤色略白,颔下的胡须稀疏,眼睛不大,却是显得睛光四射,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的心思看穿似的。
他又仔细地把这两人的相貌过了遍眼,脑海中陡地一亮,这两个人,不正是昨日在长青县里一直忽前忽后地跟踪着他们的那两个人影么?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