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略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便只说了声:“谢……谢太后。”
回到了住处,张梦阳把进宫的情形简略地对暖儿说知,暖儿见太后有大事差遣于他,明早便要远离,心中很是不舍,怔怔落了几滴眼泪,一下扑入了他的怀中,将他紧紧地抱住。
张梦阳见她如此,也不觉有些动情起来,两臂环在她的腰背之上,把一些安慰的话儿来说给她。暖儿问:“太后派你做此公干,可给你限定了日期,多少时候能够回来?”
张梦阳听她如此相问,想了一想,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本是受了小郡主的差派来到此间的,如今又受太后委派返回到小郡主那里,按说小郡主那里才是自己的安身之处。可刚刚在宫里领受太后的吩咐之时,她并没限定自己返程之期,更没有交代自己回去之后,还需不需要返程。
他的心下顿感茫然起来。在来燕京之时,在来燕京之后,他的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小郡主,整天都盼望着完成使命后尽快地回到小郡主的身边。可现在真的就要回去了,深心里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兴奋、殷切。
萧太后与暖儿都留在燕京城里,离开了她们,她们在自己的心中,肯定又会形成新的牵挂。到了小郡主那边,还有什么理由再返回到此间来呢?
他的心中,一时间既有企盼,又有失落,更多的则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忽然间,他想到了萧太后说的一旦长城一线的关卡有失,就将带领燕京的精壮兵马全师而退地撤到关外,然后带着部队一路向西,要在卫王与小郡主的配合之下,杀天祚帝一个措手不及的话来。
他的眼前一亮,高兴地捧起暖儿的脸来说道:“暖儿莫要难过,太后说了,金兵一旦拿下了居庸关,她便不打算死守燕京孤城,要带着部分精兵远赴西北,与那边的天祚帝合兵一处,共同对抗金兵的进攻。到时候,太后一定会带着你一起去的,那样一来,太后还有你我,咱们不就又能重逢了么?”
暖儿抬起手来抹了下泪眼,笑了笑说道:“瞧老爷一脸的高兴,难道你盼着居庸关赶紧被金兵攻破么?”
张梦阳一怔,笑了笑说:“看你也这么高兴的模样,必定是也在盼着居庸关有失,好让太后带着你一块儿出走。这可是典型的因私废公了,着实该打!”说着抬起手来,在暖儿丰腴柔软的臀部使劲地拍了一下。
暖儿惊叫了一声,随即心中一喜,一双小手握紧了拳头,在张梦阳宽阔的胸脯上捶打了几下,嘴上说道:“老爷,你好讨厌!”
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张梦阳来不及向萧迪保、赵得胜以及方天和等人辞行,便让暖儿简单地修了两封书信,嘱咐天明以后派人给两人分别送去。
信上无非是说些受太后差遣,有公干需要离开燕京一段时间,事关重大,信中不便详谈,待见面后细说等语。
最后又有一信写给方天和,所写内容与另外两信差不许多,只说太后委派离开燕京,也没有告诉具体委派何事,但说要把现在燕京护卫自己周全的莽钟离等人带在身边一同前往,勿劳大哥挂念等语。
写完之后,唤来一位红香会弟兄,嘱他天明城门开了之后,将此信送给大头领,不必再回燕京等语。此人领命之后,躬身退出。
张梦阳又唤了一个城防军小校进来,让他在城防马步军中寻一位熟悉西北路径之人,将军中事务交接一番,速来此处报到,天明时分随他一同出城。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差不多已是三更天了,夜阑人静,万籁俱寂。暖儿知道他明早便行,虽说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是给他洗脚、梳头、按摩,伺候得加倍殷勤。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