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行语气充满嘲讽,“是,你对我的确很好,好到凡事都纵容着我,让我不分是非,不辨对错,小小年纪就人厌狗嫌,长大了之后,更是成了一个不务正业,人人听了都要摇头的纨绔王爷。
故意捧杀,故意把我养废,这就是你对我好。”
听了他的这话,周皇后脸上的表情再次僵住,眼底闪过一抹被拆穿的心虚。
段则行:“不仅如此,你还会‘精心’为我挑选伺候的人,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好奴才,不仅充当你的眼睛耳朵,将我的一举一动都传给你,还是你的好帮手,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怂恿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我小小年纪为什么就对安将军一家子这般厌恶?还屡屡对他不敬,直至彼此都成了对方的死对头?这一切,不也都是你的功劳吗?
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可都一直铭记于心呢!”
周皇后张了张嘴,最终哑口。
段则行都已经把她的真面目都彻底揭开了,她还能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再打那所谓的亲情牌,只会让她难堪,也给了段则行再次羞辱自己的机会罢了。
她的脸色再次经历了一场精彩的青白交错。
段则行见她被自己的话反驳得哑口无言了,反倒好整以暇地反问,“被我拆穿了,终于没话说了?”
周皇后脸色越发难看。
现在的她只觉得难堪,因为段则行的这一番话俨然在提醒她,她此前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在段则行这里其实早就被识破了。
他早早看穿了自己,却反过来在自己面前演戏,当时的他,一定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吧。
周皇后先前伪装出来的表情再次龟裂,又换上了满脸的狰狞与仇恨。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不到最后一刻,你未必就真的能赢!”
段则行淡淡开口,“我能不能赢不要紧,只要你和段则远能输得惨败,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
周皇后的怒骂才刚开了个头,一下就被打断了。
因为,罗琨回来了。
周皇后的脸色骤然一变,段则行则是勾唇,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不愧是我父皇的亲卫,效率果然不凡,这不,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的好皇弟马上就要离开这美丽的人世了,我心里可真是为他感到痛心和遗憾啊。”
他口中说着痛心和遗憾,脸上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周皇后见到他的这副嘴脸,恨得睚眦欲裂,更是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这张脸抓花!
但就算再恨,周皇后也只能硬生生地忍住。
爱子之心,让周皇后再次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低声下气地挤出哀求。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远儿?
条件你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而为,只要你能放过远儿!”
段则行淡淡一笑,“你想救段则远,与其来求我,不如求你自己。”
周皇后闻言一愣,面上现出了几分茫然。
她有些没听懂段则行的这番话。
她自然是想救段则远的,可是,她要怎么救?她如果有办法的话,早就出手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跟段则行费这么多口舌?又怎么会一再二再而三地开口求他?
段则行又悠悠补了一句,“他是生是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罗琨已经呈上了自己从安家取来的药材,淳文帝立马让人把那药材送到了云昭手中,让云昭好好检查。
云昭检查之后,当即点头肯定,“没错,正是它!皇上,事不宜迟,草民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在等待罗琨取药的过程中,云昭也已经吩咐宫人准备好了各种所需物件,此时自是立马就能开始施诊。
段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