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隐情?”
段则行缓缓开口,“跟她的出身有关,其实她自己并不喜欢医术,她内心深处更是把自己母亲的悲剧归咎于她所拥有的医术。
如果她母亲没有那般医术,当初也没有救了席闻舟,那之后的事就不会发生。
她自己被迫继承和学习了母亲的医术,却没有其他医者那种救死扶伤的大义精神,对于传授医术之事也很是排斥。
便是她身边那个侍女,她也并没有收她为徒,就只是教了她一些简单的药理知识罢了。”
安若竹听罢,面色顿时染上几分复杂。
原来如此。
她心中有心结,这个心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
她连夏叶都没有收为徒弟,更何况是自己?
安若竹不免有些泄气。
段则行见她露出失望的神色,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不过,你如果实在想拜她为师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试一试。”
大不了,他便再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忽悠一通,说不定真的忽悠成功了呢?
安若竹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吧,是我自己要拜师,总该我自己出面。
若是光靠你帮忙,岂不是没有半分诚意?”
段则行闻言也不再勉强,只是在心中暗道,等她碰了壁,自己再想办法帮她好了。
有关拜师之事,安若竹的确有点失望,但失望过后,她又很快想开了。
能成就成,若是不能成,那也是她们之间少了师徒的缘分,不必强求。
而有关苏贵妃那件事,他们也初步达成了默契。
如果他们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那就采纳安若竹的提议。
只要段则行有信心把云昭说服,让她在这件事上提供帮助,那这个法子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两人刚把事情敲定,还没来得及谈谈情说说爱,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明显加重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靠近,便是一道略有些做作的咳嗽。
安若竹跟段则行对视一眼,安若竹的眼中盛满无奈,段则行则是已经开始觉得安默谦这个舅兄实在碍眼了。
看来最近他的身体状况大有好转啊,不然他也没有这么多精力来管自己和阿竹的事。
早知如此,他当初是不是就不该那么主动地帮他把云昭搞定?
安若竹对段则行低声道:“我先走了。”
段则行心中即便不舍,也只能老实点头。
最后还是不忘叮嘱,“还是要记得来看我。”
不要因为安默谦的那些话,就真的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安默谦本就已经站在帐子外了,一下就把段则行的这话听了去,他当即就忍不住再次重重咳了一声,提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安若竹不再多留,直接转身离开了。
安默谦见安若竹出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故意道,“该谈的事都谈好了吧,以后没事就不要往这里跑。”
他的音量没有刻意压低,非但没有压低,反而大有一种故意抬高的架势,就好像是在故意跟段则行唱反调。
安若竹听了,心中不觉生出几分无奈来,但她也没有反驳,而是乖乖地应下了。
帐中的段则行哼笑一声,心道,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安默谦竟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不过,现在这位可是他的舅兄,他便是再怎么不满,也没胆子像以前那样跟对方对着干。
能怎么办,只能受着呗。
两兄妹相携离开,恰好就看到云昭从自己的帐子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伸手掩唇,哈欠不止。
昨晚上半夜被扰了清梦,她直接睡到了这个点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