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们坐在地上,俱是只能抬头仰望他。
这样的姿态,更是让他们感到了一股来自段则行身上的无形威压。
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起身跪拜行礼,但见周围同伴都无所动作,这才急急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故作淡定地继续稳坐于蒲团之上。
段则行目光在众学子的身上扫过,直接开门见山,朗声开口,“我乃燕王,不知诸位可识得本王?”
无人回答他,他也不在乎,径直道:“此前不认识也不要紧,现在认识也还来得及。
父皇听说了诸位学子对朝廷心有不满,很是重视,这次,便特意派了本王前来,好生问明诸位的委屈与诉求。
你们对朝廷究竟有何不满,今日都大可向本王言明,本王定会替你们伸冤,满足你们的一应要求。”
段则行的这番话说完,众学子面面相觑,但还是没人开口。
段则行很是耐心,甚至朝他们温和地笑了笑,“怎么?你们信不过本王?
本王既然来了,自然就是奔着为你们排忧解难而来,你们既然坐在这里,定就是有委屈和不满,不然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朝廷给出一个交代,现在本王就代表朝廷来了,你们一个个却都成了哑巴,那本王如何知道你们的委屈和不满在何处?又如何能为你们做主?”
段则行的这一番话说完,众学子再次面面相觑,最后,大家齐齐看向了一个身穿青衣的学子。
那人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生得样貌周正,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浩然正气。
这人,显然就是这群学子们较为信服的头领。
青衣学子迎上段则行的目光,不畏不惧,朗声开口。
“我等缘何不满,朝廷难道当真一无所知吗?
秋闱乃是何等庄重神圣之事,而今竟却有人胆敢借着职务之便,染指秋闱,行泄题之举,如此行径,可谓是胆大包天,更是深深地寒了我们这些学子的心!
燕王可知,我们这些人寒窗苦读了多少载?我们抱着一腔赤诚之心来参考,最终却看到了这么一个不堪的真相。
朝廷这般失信于我们,又让我们这些莘莘学子们怎能再有信心去相信朝廷,相信科举的绝对公平公正?
我们经历了这样不公的对待,难道我们就不该讨要一个说法吗?”
这人的声音洪亮,神情激动,语气激昂,说完这一番话,他的整张脸已经激动得一阵通红。
而原本那些一直沉默着的学子,听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心中的愤怒也被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