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目光,段则行依旧坦然自若。
倒是他身旁的两名内侍,面上挂着明显的紧绷,眼神也微微闪烁。
经历了方才的事,淳文帝没有把怀疑的目光落在段则行的身上,而是直接落在了他的两名内侍身上,目光锐利。
不怪他怀疑,现在众人的站位都已经复原出来了,就只有他们三人有机会下手,除了是他们中的一个,还能是谁?
总不能是苏贵妃故意说谎污蔑他们吧!
淳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种可能。
方才淳文帝已经把段则行的嫌疑打消了,但是现在,他心中却是不禁再次冒出了怀疑来。
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们主仆三人。
就算不是段则行做的,那也是他的两个内侍做的。
若是没人指使,他的内侍哪有这样的狗胆这么做?
淳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意,沉声让有德有禄两人出列,两个内侍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低眉敛目,神情局促不安。
淳文帝沉着声开口,“说吧!究竟是谁做的?”
两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辩解。
“请皇上明察,奴才是无辜的,奴才便是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这么做啊!”
“奴才也没有,奴才也是无辜的,请皇上明察啊!”
两人都疯狂磕头,连连喊冤叫屈。
淳文帝盯着这两人,面色阴沉,久久不语。
段则远再次跳了出来,一副气势汹汹的语气。
“无辜的?方才的站位都已经复原了出来,就是你们两个狗奴才最有机会下黑手,不是你们,难道还会是皇兄下的手?
还是说,是我母妃故意说谎要嫁祸你们?你们是什么狗奴才,值当我母妃这么做?”
段则远这番话,再一次把段则行给捎带上了。
大家或许只当他是情急之下不小心说顺嘴了,实际上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段则行却不这么认为。
他就是故意的。
这种看似无意,实际上别有用心地拉踩行为,是段则远最擅长的。
从小到大,段则行不知道被他用这样的手段上了多少次眼药。
如果他的好父皇对他有足够的信任,这样浅薄的挑拨,根本不会入耳入心,但是,他们父子间的信任,却是比纸还薄。
即便,今晚上他还曾数次夸赞自己,数次开口要赏自己。
但只要一涉及到苏贵妃,一听到段则远似有还无的挑拨,他就会选择性地忘记自己这个儿子的优点,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怀疑。
淳文帝将目光投向段则行,语气微冷。
“行儿,这两人是你的内侍,你有什么要说的?”
听到淳文帝这类似于质问的话,段则行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所以,没什么好意外的。
段则行神色淡漠,语气也很平淡。
“这两个狗奴才,父皇想要怎么处置,儿臣都没有任何意见。”
淳文帝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段则行神色自若,不见半分慌乱。
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感受到了两父子之间那股无形的剑拔弩张,大家越发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淳文帝收回了目光,转而重新将目光落在那两个跪地磕头的内侍身上,声音里都是森然的冷意。
“来人!把板子拿来,给朕打,打到他们肯开口为止!”
淳文帝周身的冷意太重,众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苏贵妃抿了抿唇,也没有说什么。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