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远:我介意!我非常非常介意!介意到恨不得直接上手掐死他!
他解释就解释,为什么要把自己拿来打比方?
段则行他就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吧!
段则远想要发作,但现在却是在父皇面前,他不想让父皇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那口气就梗在了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别提多憋屈了。
淳文帝也被段则行的话噎了半晌,一时之间,他的心境有点微妙。
原来,不是他不噎人了,而是对自己嘴下留情,改噎别人去了。
难道这就是他做孝子的第一个改变?
淳文帝:心中竟然有点受宠若惊。
他轻咳一声,不轻不重地斥了段则行两句,“什么破比喻,好好说话。”
段则行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
“是,儿臣知错了。”
明明淳文帝已经主动开口为他训斥了段则行,但不知为何,段则远心中反而更加憋屈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淳文帝的训斥,根本不痛不痒,他们两人这你来我往的对话,反倒是多了一股以往没有的亲近自然,让段则远觉得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亲父子了。
这个认知,让段则远觉得自己更是如鲠在喉,眼底阴霾更甚,袖中的手更是死死紧握成拳。
方才段则行的那番话,倒是勾起了淳文帝的兴趣。
他不好意思太过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好奇,便故意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随意地道:“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卖弄?”
段则远僵着脸站在一旁,心中郁气更甚。
父皇主动问起了此事,即便他问得再云淡风轻,段则远也听得出来,父皇对段则行的礼物产生了兴趣。
这样的兴趣,甚至远超过了自己!
这让段则远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段则行微微含笑,“到晚宴的时候,父皇自然就知道了。”
淳文帝见他不肯说,不由重重哼了一声,“故弄玄虚。”
段则行瞥了段则远一眼,即便看到他现在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段则行依旧不忘继续拉踩。
“六弟不也是遮遮掩掩不肯明说吗?要说故弄玄虚,那也是六弟先起的头,儿臣就是跟个风罢了。”
段则远:???
也不能说很生气,简直是要气炸了。
淳文帝闻言,神色也是一顿,再开口时,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
“朕不过就是说你一句,你倒是有十句歪理等着朕,你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
段则行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儿臣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淳文帝又哼了一声,“朕倒是要看看,你那所谓价值不菲、千金难求的礼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段则行笑盈盈的,“父皇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若是儿臣真的说了假话诓骗您,那您再罚儿臣便是。”
淳文帝听了他这话,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熨帖,难得这个儿子还能说句中听的话。
同时,淳文帝心中的期待也更浓了几分。
这小子究竟要给他送什么礼?
段则远听着段则行说出这番话,心中却是禁不住再次升起阵阵骇然。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俨然跟以前的段则行大不相同。
以往的段则行哪里会在父皇面前笑盈盈地说这样的俏皮话?他只会硬邦邦地甩过来一句“爱信不信”,然后成功地把淳文帝激怒。
段则行难道不知道那样做会激怒淳文帝吗?
他知道,但他性子太犟,淳文帝越是训他,他就越是生出反骨,不肯妥协认输,不肯轻易低头。
段则远也正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