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段则远的人脉与助力。
所以，段则行在人脉上，也能超段则远一头。
他说出的这番话，如果传到了段则远的耳中，必然能让段则远方寸大乱。
若是泄题了，段则行看中的那些人考中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反而是段则远能借此机会收拢一批能为自己所用的新科进士。
段则行没法断定，段则远之所以改变主意掺和进科举泄题案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究竟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说的那番话。
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的话，段则远又是如何得知的？
要知道，那番话其实都是他入宫之前编出来的，他也只对周皇后说过而已，当时殿内除了他们母子，没有第三个人。
那些话，怎么会传到段则远的耳朵里？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段则行之所以会编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抛出一个试探的饵。
他在试探周皇后，试探她和段则远的关系。
现在过于巧合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试探，似乎已经得到了回应。
段则行的心口禁不住泛起一丝微微的钝痛。
他告诉自己，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或许段则远是受了其他事的刺激，这才会决定冒进地插手科举之事。
或许，这一切跟他的母后并无关系。
但是，同时，他的心中却有另外一道声音在清晰冷静地告诉他，不要心存侥幸了，这就是事实。
上辈子所发生的一切，还不够血淋淋，还不够让他吃够教训吗？
他现在的回避，只不过是可笑的自欺欺人罢了。
顾成钰满脸兴奋又期待地望着段则行，期盼着他能开口为自己解惑。
但段则行却是久久没有开口。
他一直沉默着，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双手暗暗紧握成拳，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甚至，他的眼睛，也一点点慢慢变得赤红。
他周身都似乎笼上了一层寒霜，整个人显得冰冷又脆弱，孤独又悲怆。
顾成钰脸上的兴奋神色慢慢收敛，整个人都彻底慌了神。
“阿行，你，你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看到阿行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即便是曾经被淳文帝百般苛责嫌恶，他也从未这样过。
他所有的情绪，都尽数收敛，他展示在人前的，都是飞扬跋扈，肆意张扬的一面。
现在，他的这副模样让顾成钰彻底慌了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他露出这样脆弱又难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