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的八哥,段则远也只能装出一副十分喜欢的样子。
段则远看了看那只蠢鸟,眼中飞快闪过不悦,他又看了看苏贵妃,最后将目光挪到了段则行的身上,眼神中充满怀疑和探究。
段则行对自家母妃素来是不假辞色,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能的,段则远并不想让段则行跟苏贵妃有太多的接触,这让他感到隐隐不安。
当着段则行的面,段则远的语气便毫不客气,“他会这么好心?别不是别有所图吧。”
苏贵妃当即出声呵止,“远儿,不得这般无礼。”
听到苏贵妃竟然开口帮段则行说话,段则远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深深的不悦。
“母妃,您怎么还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段则远着重咬重了“外人”两个字音,语气中很是不满,又带着一股浓浓的宣誓主权的意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拿眼角余光瞥向段则远。
但段则远的神色平静,冷冷淡淡,没有半分异色。
苏贵妃眉头微微蹙了蹙,看着段则远的眼神满是不赞同,“远儿,方才燕王是好心相帮,你不可这般蛮不讲理。”
段则远闻言,心中郁气与不快更甚,心底深处更是不受控制地生出烦躁来。
母妃总是这样,从小到大总是跟他讲道理。
别人都说苏贵妃温柔似水,但段则远却知道,她骨子里却是冷静理智,原则性极强。
便是父皇都可以为了他屡屡放弃原则,帮亲不帮理,但母妃却总是格外严苛,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半分不会退让。
以前他和段则行起冲突,母妃也不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而是会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分辨清楚孰是孰非,如果他是占理的,母妃才会为他出头。
如果他不占理,母妃反而会让他向段则行低头认错。
后来,段则远遇到委屈,就不找母妃告状了,他会直接找父皇,只有父皇会无条件地偏袒他。
在母妃面前,他也学会了适当的撒谎掩饰,免得又被她拎着讲道理。
道理道理,似乎在母妃心里,只有道理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个儿子反倒是排在后面。
便是这两次他被罚,母妃也并没有开口为他求情。
母妃觉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既然做错了,那就得接受惩罚,任何人都不能享受特权。
除非她认为他是对的,不然,她绝不会违心在父皇面前为自己求情。
段则远越想越烦躁,但想到段则行还在旁边,他就只能强压心中烦乱,朝苏贵妃做出妥协之态。
“儿臣错了,不该以小人之心去揣度皇兄,母妃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