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远这么想着,很快镇定了下来。
他让人去打探了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段则远又气得砸了一套茶具。
上次段则远被罢了临朝听政之权利,便也是出自简元正之手。
现在,自己再次被罚,又是拜他所赐!
这个老头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直抓着自己不放?
以前这个老头不是喜欢盯着段则行的吗?
还有那个晏文光,若非是他不给自己脸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人前指出图纸有问题,自己又怎么会栽这次的跟头?
最最可恨的,就是给他下套的顾成钰和段则行!
此前的那个想法,再次冒了出来,他必须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将段则行置于死地!
以往段则远并不将段则行放在眼里,因为他觉得段则行就只是个空有蛮力的莽夫,根本没有脑子,常常被自己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现在,段则远却不再那么盲目自大了。
或许,以前的段则行根本就不似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温良无害,以前的那些,实际上不过全是他的伪装罢了。
吃了两次暗亏,段则远不敢再大意,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急躁。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必须要快狠准地直接将段则行摁在脚底,让他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段则远一边被禁足,一边在暗暗谋划此事。
半个月后,他的齐王府忽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帷帽,踩着夜色而来,无需通传,他一现身,齐王府的人当即就将他领了进去。
段则远被禁足了没错,但却不是被软禁,齐王府上下其实都还是如往常一般无二。
那人被领到段则远的书房中,这才摘下了帷帽,露出了他的真容。
这人,赫然便是外出办差,错过了自己婚期的裴俢文。
诚如段则行在梦境中所看到的那般,裴俢文的的确确就是段则远的人。
不仅裴俢文是,裴家所有人,都早早投靠了段则远。
只不过,这是一条暗线,裴家人素来表现得十分低调,轻易不会让人察觉罢了。
此次裴俢文之所以会主动将这个差事揽下,便是因为此事本就是裴家的纰漏,若是处理不好,便会牵扯到段则远。
此事要紧,绝不能牵涉到段则远,所以他才会亲自前去。
段则远原本满心烦躁,听说他来了,想要知道那边的情形,这才勉强压住烦乱到书房见他。
裴俢文恭敬地向段则远行礼,“微臣见过齐王殿下。”
段则远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耐心跟他来这一套虚礼,直接不耐烦道:“直接说正事,不要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