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竹的父兄都是驻守漠北的将领,都是大凌的功臣,那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对安若竹生出鄙夷不屑呢?
就如方才安若竹质问沈明霜的一样,她们哪里来的优越感?她们有什么资格?
不少小姐都陷入了若有所思,对于自己此前的狭隘生出了一阵阵羞愧。
安若竹方才的一番表现既拉了一波仇恨,不过,也收割了一波好感。
周敏敏心里明明怄得半死,但却不得不强撑出笑脸,干巴巴地开口。
“方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明霜定然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时心直口快罢了。她方才都哭了,阿竹你便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这番话听着像是在打圆场,但话里话外却是在为沈明霜开脱,把责任往安若竹身上推。
安若竹面上换上了一抹无辜神色,“我也不是故意的,也是心直口快罢了,她怎么就哭了呢?整得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
周敏敏:……
你有没有欺负人,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周敏敏觉得安若竹伶牙俐齿,话里话外还总是噎人得很,叫她很是憋屈。
安若竹看到她那憋屈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终于觉得自己心里头舒坦了几分。
周敏敏也终于不再自找没趣,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走开,与其他人交际寒暄了起来。
安若竹那样的刺头,她不伺候了!爱谁谁吧!
而让周敏敏更加气恼的是,原本没人主动上前跟安若竹搭茬,经过了方才的事,安若竹身边反而围了不少人。
杭璐茜是第一个凑上来的。
因为方才之事,杭璐茜对安若竹的感观已经有了些许好转。
她方才对沈明霜那般较真的态度,让杭璐茜十分感同身受。
沈明霜在言行间对于那些驻守边疆的将士毫无敬意,这让杭璐茜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父亲不是在漠北,但他同样也是在守卫大凌的疆土,为中原的安定在做自己的贡献。
为此,他们一家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团聚的时日。
很多普通将士亦是如此,但这样的付出却在沈明霜的嘴里变得那么不堪,是以,她便觉得方才安若竹怼得十分爽快。
但杭璐茜嘴硬,她即便心里对安若竹改观,嘴上却是不肯说出来。
她不仅没有服软,她还故意唱反调。
“你这人可真是的,怎么半点亏都不肯吃?”
安若竹睨她,“你那么喜欢吃亏,那全让给你呗。”
杭璐茜依旧不肯服输,继续嘴硬。
“吃点亏怎么了?我娘说了,吃亏是福。”
杭夫人:我没说过。
安若竹“哦”了一声,轻飘飘地回:“那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昙花。”
杭璐茜:……
众小姐闻言,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杭璐茜一阵气结,既是气安若竹不肯让自己占到半点便宜,也是气自己,这么多个回合交锋,竟然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众小姐非但没帮杭璐茜,还有人开口帮安若竹挤兑了一把,更是把杭璐茜怼得够呛。
若是以往,杭璐茜早就甩袖离开了,但今天她却赖着不走,硬是要凑在大家身边。
明明她才是跟安若竹先认识的,凭什么这些人都要把她挤开?
大家也没有再管杭璐茜,齐齐地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安若竹的身上。
她们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意,正一脸热情地与安若竹搭讪闲聊,远远瞧着,气氛还很是和谐。
周敏敏远远瞧着,心情立马笼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便是身边的小姐再怎么卖力地拍她的马屁,她也都没了什么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