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该警告的警告,该清理的清理。
谢知非还有些不放心,“朱大哥,这算害人,害人要不要付出代价?”
“要,但这已经是最轻的。”
朱远墨苦笑:“真正害人的代价,我也背不起。”
话音刚落,朱青从墙上跳下来,一把掀开帘子,“爷,半里之外,有马疾驰而来。”
都这个点了,谁没事会夜里疾驰?
“就说我来看风水的。”
朱远墨忙跳下车,“你们赶紧回。”
谢知非哪能扔下朱远墨先走,“明亭,你在车上坐着不动,我下来看看。”
这一看,所有人都惊了。
疾驰而来的竟然是朱府三爷。
朱远昊跳下马车,白着一张脸冲过来:“大哥,宫里刚刚有人来传讯,明日午后请大哥入宫面圣。”
朱远墨腿一软,连连退后数步,若不是朱三爷扶住了,竟要摔下去。
谢知非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天他还说朱家这会在风口浪尖上,陛下那头怕是瞒不过,得想好了说辞。
哪知,事情竟然来得这么快!
“朱大哥。”
谢知非不由替朱远墨揪了一颗心:“宫里这么晚传出口讯,你可得一定要小心应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朱远墨嘴角牵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三爷,我们先回去。”
谢知非目送他们离开,掀起车窗上车,还没坐稳,只听小裴爷淡淡道:
“他要应对陛下,你要应对你爹,我要应对我爹,谢五十,怎么一转眼,咱们都走进了死胡同。”
谢知非的笑,比朱远墨的还要难看。
就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才又躲到别院来。
……
这一夜,有人鱼水之欢,有人开怀畅饮,有人飞奔赶路,有人彻夜难眠。
人类的悲欢,一点都不相通。
翌日。
重华宫的宫女、内侍迟迟等不见王爷起身。
眼看早朝要迟了,为首的宫女大着胆子掀帘一看,发现王爷面色潮红,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宫女赶紧叫来王妃。
王妃又命内侍赶紧去太医院找人。
数名太医匆匆赶来,一个个轮流把了脉,都说是夜里着了凉。
一查,才知道王爷夜里行完房,又被叫去书房议事,这凉怕是在路上着的。
汉王妃一边让太医开药方,一边派人进宫回禀陛下。
陛下的口谕是在午时左右,由宫里内侍亲自来传,一同而来的,还有陛下赏下的几味珍贵药材。
汉王妃见了赏赐,心中颇有几分得意。
王爷一个小小的着凉,陛下不仅派人来,还赏了东西,可见陛下是当真把王爷放在心尖上的。
而此刻,钦天监监主朱远墨,正忐忑不安的等在御书房外。
陛下已经用过午饭,正在小憩。
随着年岁增大,陛下小憩的时间也由原来的一刻钟,变成现在的小半个时辰。
就在朱远墨快冻僵的时候,小内侍请他进去。
朱远墨赶紧再理了一遍官袍,跨进了这世间万千做官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走进来的御书房。
跪地;
见礼;
礼毕;
没敢起身。
朱远墨从怀中掏出奏章,高举过头顶。
内侍接过奏章,捧到御案上。
永和帝展开一看,竟是封丁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