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转身走到谢知非面前,目光幽深不见底。
“怎么查,谢承宇,我听你的。”
“这事只能秘密进行。”
“怎么秘密进行?”
“没想好。”
谢知非指指自己的脑子,“这事太突然了,到现在还是一头的浆糊,得给我时间考虑。”
“不催你。”
晏三合声音愈加的平静,“想知道当年的事,无非就是找出当年的人,还有当年的案卷。”
“案卷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谢知非果断拒绝:“只要动了案卷的主意,一定会打草惊蛇,还是得从长计议。”
裴笑赶紧补一句,“晏三合,你忘了连唐岐令春闱舞弊的案卷,咱们都拿不到。”
“我没忘,我只是提出建议,看看有没有那个可能性。”
晏三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
“朱远墨,我答应了三爷,后面怎么做,都听他的,他说从长计议,就只能从长计议。”
“三爷的话是对的。”
朱远墨感激地看了眼谢知非:“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急也急不得。”
谢知非缓缓起身,“既然听我的,我便有几句话要交待一下,头一件事,就是守口如瓶。”
朱远墨:“三弟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兄弟三人,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而立那头,我会亲自去叮嘱他。”
我哥不用担心,他比谁都贪生怕死。
谢知非在心里回了一句,又道:“其次,朱家我去不得,别院人少清净,三位大哥就往这里来吧。”
“好。”朱远墨点点头。
“最后……”
谢知非揉了揉眉头,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祝我们好运吧。”
这话一落,屋里的气氛又沉下来。
朱远昊实在受不了这股子沉默,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扔。
两枚铜板一正一反。
第三枚在地上转了十几个圈后,竟然立住了。
他惊得不知道说什么:“晏姑娘,你看?”
晏三合走过去把那枚铜板拿起来,“不用看,也不用测,一切即在人为,也在天定。”
“说得好。”
谢知非拍了一下掌,“有一个当年的人,可以先去拜访他一下。”
晏三合:“唐见溪。”
谢知非看着晏三合,眼里有光射出,这丫头总能和他想一处。
没错,就是唐见溪。
他虽然做了隐士,但他和太子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并且褚言停是参与到了太子起兵谋反的。
唐见溪虽不关心太子的事,但一定会关心褚言停的一举一动,毕竟褚言停在他心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晏姑娘,唐见溪是谁?”朱远墨问。
“先太子的师弟之一。”
晏三合:“我解上一个心魔牵扯到的人。”
“怎么?”
朱远墨暗暗惊心同时,觉得有必要多问一句:“上一个心魔也牵扯到先太子的事?”
这话,问得晏三合几个同时微微一怔。
是啊,怎么又扯到了先太子?
“上一个心魔只是扯上了一丁点。”
晏三合没有多解释,“这一个,是直奔先太子而去。”
朱远墨一听这话,顿时哑巴了。
“唐见溪那个人……”
小裴爷不确定的摇摇头:“未必肯说吧。”
“我去,他应该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