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是身不由己的。
进和退都在别人的算计中,逃脱不了被摆布的命运。
我怎么会是棋子呢?
朱未希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两只手死命的撑着两边的椅把手,才不至于让自己软下去。
“朱未希,当年温泉庄上,你真当自己和宋庚生出去了半夜,娘什么都不知道吗?”
朱未瑾冷笑:“你的那套沾了泥的脏衣裳,还有那双弄湿的羊皮小鞋,还是娘帮你瞒下来的呢。”
“这怎么可能?”
朱未希:“我明明让春桃……”
“春桃这丫头是娘给你的人,她再怎么对你忠心,也不敢拿朱家大小姐一辈子的名声开玩笑。”
朱未瑾:“她怕被娘发卖,天还没亮就抱着衣裳和鞋子给娘请罪去了。”
朱未希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天她回来,骗春桃说夜里睡不着,起来玩雪,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原以为能瞒天过海,哪知……
“朱未瑾,你是怎么发现的?”晏三合问。
“哪有一家去温泉庄上还带着个外人的?”
朱未瑾冷笑:“不用想,就知道是娘在下棋,于是我就多用了一个心眼。噢,不止一个心眼,我还让我的丫鬟帮我盯着呢。”
晏三合刚要说话,余光扫见小裴爷眼珠子陡然一睁,嘴微张大,就差说一句:
现在的女子,真他娘的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这一停顿,朱未瑾已经看向了朱远墨。
“温泉庄上大哥也都去了,不妨回忆回忆,后来我们是怎么回程的?”
朱远墨还用回忆吗?
本来说好多住几天,第二天爹在田梗上吹了点冷风,染了风寒,第三天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爹生病,是故意的?”他问。
“故意不故意我不知道,但我们终归是回去了。”
朱未瑾嗤嗤的笑。
“一回去,庚宋升就回了国子监,咱们家的大小姐又关进了宅门里,见不了面了呢!”
朱大小姐的脸色比着刚刚又白了一些,“李姑娘。”
“你说。”
“春桃就在院子外头,你替我去……”
“等着。”
李不言不等朱未希说完,就打开门走出去。
仅仅片刻的时间,她又折回来,冲朱未希点点头,
朱未希两只手再撑不住,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朱未瑾见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这就受不住了?
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温泉庄子这步棋,娘下对了,从这以后,朱未希和庚宋升情愫暗升。
喜欢一个人,眼睛里是藏不住的。
两人眼睛对上,一个含笑往上看,一个抿唇往下看,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段时间,娘的心情好极了,走路都笑眯眯的,脚下带着风。
爹却没有任何反应,说话做事仍和往常一样。
直到有一天,朱未希头上多出来一根木簪子,那木簪子料子极好,但雕工粗糙,她猜想十有八九是庚宋升亲手雕的。
那日,爹还是没有反应,他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吃完带着三个儿子去了书房,全程没有往大女儿那边看一眼。
那一天,朱未瑾心里暗暗窃喜,心想爹一定是对大姐彻底失望了,懒得再管她的闲事。
“大姐,你知道吗,我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娘,其实想帮你们过了明路。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
朱未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