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间房里。
小裴爷逼视着谢知非,“实话说,你和晏三合怎么了?你和李不言怎么了?”
“哎啊!”
谢知非痛呼一声,“我后背的伤好像又流血了,你快帮我看看。”
“快,快转过来。”
小裴爷走到他身后低头一看,可不是又渗出血来。
“那狗郎中什么眼神,明明你才伤得最重。”
小裴爷忘了前一刻钟,他还在晏三合耳边夸那狗郎中来着。
“疼不疼?”
“疼死。”
小裴爷呼天抢地跑出去,“郎中,郎中,不好了,要出人命了,我兄弟又淌血了……”
谢知非看着晃动的木门,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
明亭,你也不问问我哪里最疼。
我心口最疼!
……
治伤,用饭,休息……
夜色渐深时,有下人敲响了晏三合的门,“姑娘,老爷已经等在书房,姑娘可以过去了。”
“好。”
晏三合起身,“不言,你去敲一下三爷的门。”
“得了吧!”
李不言鼻孔朝天,“我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想往上面
吐口水。”
晏三合无奈笑笑,只好自己走到谢知非的房门口,刚要敲门,门忽的一下从里面打开。
谢知非走出来,“可是要出发了?”
晏三合点点头,“黄芪伤得重,就让他在房里休息。”
“晏姑娘,我伤得不重。”
黄芪哪肯一个人在房里干瞪眼睛,从谢知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也要去。”
他在这房里,那小裴爷也应该在。
晏三合拔高音量:“好,那就准备出发。”
谢知非把黄芪的半个脑袋按回去,门砰的一声关上,“晏三合,聊几句吧!”
“三爷。”
晏三合慢慢地抬起眼,这双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亮。
“在山下是我一时着了相,言语对三爷不太尊重,三爷不用和我一般见识。”
谢知非愣了一下。
“上山路上,我已经把我的身份露出来,一会到书房,见机行事。”
晏三合指了指远处的李不言:“我在前面等三爷。”
谢知非看着少女纤细背影,心口又隐隐开始疼了。
……
山中的月色,比着京城的月色,更皎皎可爱。
夜风很凉,甚至有几分初冬的感觉,晏三合是不怕的,其他人却冻得够呛。
走一路,晏三合发现这宅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七拐八拐的根本就像个迷宫。
终于到书房门口,下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晏三合抬脚走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
唐见溪坐在太师椅中,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身侧站着位妇人。
那妇人
生得不是顶好看,眉眼都已经耷拉下来,却很有福相。
而且这妇人的身段很是苗条,一看就没生过孩子,想来应该是唐见溪的发妻。
书房的另一边,摆着六张椅子,每两张椅子中间,置一方小几。
小几上,摆着茶水、瓜果、点心。
晏三合在离唐见溪最近的椅子坐下,又指着小几边上的椅子,道:“三爷,坐。”
谢知非缓缓坐下,与晏三合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各自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