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眉头一皱,停下筷子。
“你的意思是,季老爷这官罢得对?”
“反正不会是个好官。”
“好官和坏官都和我没关系,你在季家还有什么发现?”
“听了几句下人的闲聊,有说想赎身离开季家,就怕主子不同意;有说老爷有太子护着,早晚会复起。”
“太子?”
晏三合眼露惊色:“季家竟然与太子有关系?”
李不言茫然一耸肩,鬼知道。
晏三合想了想,“我又有个疑惑。”
“什么?”
“既然有太子那层关系,为什么季陵川还会被罢官?”
李不言两眼更是茫然,“这……”
晏三合一下子没了胃口。
希望季老太太的心魔别和这些太子啊,朝廷啊扯上关系,会非常麻烦。
非常非常的麻烦。
李不言吃饭很快,她吃完的时候,晏三合才刚刚吃了一小半。
“三合,就冲你这吃饭细嚼慢咽的劲儿,说不定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庶出,门第不输给季府。”
晏三合嗤之以鼻。
李不言起身从里屋把那几张纸拿出来,一边看,一边问:“还没说你今天有没有发现?”
“有几处不太合理的地方。”
“快说给我听听。”
晏三合不习惯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索性放下筷子。
“不养狗是一处;院子幽僻阴冷是一处;还有……偏宠裴笑也是一处。”
李不言皱眉,“偏宠裴笑哪里不合理?”
“裴笑那性格,那张嘴,可是讨人喜欢的?”
晏三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老人最疼的小辈,要么是会说好话的,要么是有出息的,要么像谢府三爷那样,从小病得差点死掉的,裴笑占哪一种?
更何况季府孙子孙女那么多,哪轮得到他?”
李不言点点头,“你这么一分析,还确实是呢。”
晏三合拿起筷子,“明天是场硬仗,今晚我们早点睡。”
“好!”
李不言把纸叠好,卷在手心。
“我去喊汤圆进来吃饭,吃完饭让她帮你把额头的伤再处理下。”
“你也能处理。”
“还是别了。”
李不言打了个哆嗦:“我自己伤手伤脚的无所谓,你破点皮,我看着就疼,让她弄!”
……
书房。
最后一个字说完,谢知非渴得不行,一气儿喝了一盅茶。
谢道之皱眉,“季家这个事看来很麻烦,老三,你看晏三合有没有把握?”
“这才第一天,能有什么把握。”
谢老三神色懒懒,“父亲,当初她替咱们家化念解魔时画的那副画像还在了?”
谢道之:“你要做什么?”
“拿来我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
“裴明亭的字在我之上吧;我的字是父亲手把手教的,也不差吧;那丫头一笔字,把裴明亭的都比下去了。”
谢知非斜眼儿,“字画不分家,我欣赏欣赏。”
谢道之一听这话,弯腰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把那张画拿出来。
谢知非乐了,“藏着这么严实,至于吗!”
“你懂什么?”
谢道之瞪眼,“你晏祖父最绝的是什么?就是这笔画,从前千金难求,整个安徽府赫赫有名的。”
谢知非把画摊开来,“这么说来,那丫头是继承了他的衣钵?”
谢道之看着画,品砸道:“还差了点火候,但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