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
“让开,我要见王爷。”
黎沐不顾侍卫的劝阻,大力推开书房的门扉,强行闯了进去。
赫连君泽披散着一头墨发,半倚在屋内东头的软榻上,单手支下颌,另一只手里捏着卷折。
神情淡漠而疏离,俊美的脸庞上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闯入而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王爷,苏姑娘她…”紧跟着黎沐跑进来的一个侍卫,战战兢兢立马朝他行了一个礼。
赫连君泽淡淡道:“无妨,退下吧。”
“是。”
房间只剩下三个人。
黎沐咬了咬嘴唇,瞥了一眼站在床榻旁,离他那么近的阿兰珠,心里莫名的就很不是滋味。
她强压下心里的酸涩,站在原地冲赫连君泽行使该有的礼数,说:“苏黎沐给王爷请安。”
“不必多礼,沐儿身体刚好,这会着急见本王是有什么事吗?”赫连君泽放下手里的卷折,稍稍起身,靠在软榻上。
黎沐又瞅了一眼阿兰珠,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她说的狠戾的话,犹豫着这个时候为原主母亲求情是否合适。
见她许久没有回话,赫连君泽倒是不急,只是一直杵在旁边静声的阿兰珠有些沉不住气了。
阿兰珠像是一个高傲的花孔雀,顶着那头叮叮作响的香妃羽毛毡,走到黎沐跟前。
她鄙夷的哼了一声,很不客气的说道:“你还真是有脸来这里给王爷请安,要不是王爷命大,太医来的及时,我和王爷怕是要死在你那歹毒的娘亲手里。”
“我猜你现在来这里可不是真的想给王爷请安,是想来给那贱人求情的吧。”
一针见血就挑明来意,黎沐也并不想装傻卖糊涂,目色冰冷的瞪了一眼阿兰珠,没有搭理她。
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赫连君泽两米开外,直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眼神坚定带着几分恳求的波光,说:“王爷,请给沐儿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查明娘亲是被人陷害的。”
黎沐本不想去管这个闲事。
可借居在人家的这具身体上,加上四年间,原主的母亲对她极好。
虽然那女人并不知道她女儿的魂魄已经换人,但黎沐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依然会对自己很好。
人不能忘恩负义,何况打心眼里,她也已经把那个女人当作是自己的母亲。
为人子女,哪有父母受难,自己不管不顾的,那简直就是畜牲不如。
赫连君泽别开脸,刻意避开不去看她眼中的倔强和坚定,声色冷漠疏远。
“今日本王和郡主还有要事商讨,这件事情改日再议,你退下吧。”
改日?
明日就是娘亲行刑的日子,他怎么能做到那么冷血无情,甚至连她看一眼都不愿意。
回想前些日子,安定王每次回来,哪一次不都是把全部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那炽热温柔如水的视线,黎沐总觉得自己迟早一天会沦陷在他的温柔中。
可现在为什么,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冷血男人。
黎沐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攥紧了拳头,再次恳求起来。
“王爷,请您给沐儿娘亲一个机会,看在她也是您娶进府的妃子上。”
“喂,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好意思给那贱人请求。”
还没等赫连君泽回话,阿兰珠再次走上前,趾高气昂的数落起原主的母亲。
“你那娘亲看起来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心肠不知有多么歹毒。我好心拿着鹰肉拜托她做好吃一点,没想到,她却在上面下毒,真是蛇蝎美人啊。”
顿了顿,她又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猛然一变,眼底溢满了惊恐后怕的神色,缩在软榻旁边。
因赫连君泽有命,不允许她碰他,她只能扶着软榻的木栏,十分恶毒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