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接着忘川的话说道,“殇王也真是……”不敢说下去。太子跟殇王爷一见面就打起来了,据说太子落败,现在无颜出门,整日躲在东宫。而且有关殇王的事,她也听了不少,有说殇王是半月教主,那不是个她惹得起的人。
皇帝摆了摆手,“无妨。药血引子已够用,不需再采集了吧?”
凤惊云点头。
“那就好。”老皇帝放下心。朝太监小顺子一招手,“赶紧过来,朕要服药。”天天呆在寝宫里太阳也不能晒,他快闷疯了!
“是。”小顺子恭敬地端着托盘走过去,老太监安禄打开药盅,用勺子舀了药喂皇帝服食。
寝宫里除了吃药的声音,以及玉妃时不时娇嗔着叮嘱一句,“皇上,您慢着点儿吃,别烫着了。”
一时又安静下来。
站了一小会儿,玉妃的腿开始发抖,她全身都很疼,这段时间被皇上给虐惨了,体无完肤,实在撑不住了,身体里疼痛得不行,她轻声说,“皇上,臣妾有点累,能否先行退下歇息。”
“去吧。”这些天太过火,也确实难为她了。
“谢皇上。”玉妃福身一行礼,脚步虚浮地出了寝宫。
待将盅里的药喝得一滴不剩,老皇帝一脸的意犹未尽,“神医,你调制的药还真是好喝。比朕吃过的琼浆玉宴还令朕回味。”
“皇上过奖了。”
老皇帝接过太监安禄递过来的白绢擦拭着布了皱纹的嘴角,“朕起先还真担心君寞殇那个孽畜,不肯再采第二次血,会借机再要挟朕。”
凤惊云沉默不言。
皇帝又道,“为何你从不问朕所中的虱蛊汤余毒,是怎么中的毒?”
“我只负责为皇上诊治,多余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朕听闻殇王守了你一夜。”他说这话时,语气有点严厉。
寝宫内顿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凤惊云走到床边,老太监安禄立即为她备上一把椅子,她坐于椅子上,老皇帝默契地伸出了手臂,安禄又贴心细致地为帝王撩起龙袖。
惊云以二指探上老皇帝枯瘦老皱臂腕上的脉搏,老皇帝细瞧着她清雅的眉目,虽然她长相平凡,气质却清逸出尘,又有一身绝顶的医术,若非祺儿与浩儿都对她倾心,他还真想将她收为妃嫔。
她的手指微微有点凉,尽管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诊脉,却让皇帝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有一种比虐爱玉妃秦玉娇更深一层次的感觉。
盯着她,皇帝苍迈的老脸上蓄着几分深邃,“追鹤道长,听过吗?”
她颔首,“仙鹤道观主持,高寿一百零八岁,仙风道骨,德道高人,为世人所尊崇景仰。传言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追鹤道长曾批过君寞殇的八字:天煞孤星。”老皇帝等着看她变脸色,哪知她诊完了脉,只是淡然说道,“皇上的身体比前些日子更好了。等这一疗程的药吃完,就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