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就这么看着钟时惜。
男人被她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他和所有人一样，从未想过曾经无比柔弱卑微的女儿，会用这种可怕又渗人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明明充满了不舍，但谁也不会怀疑，她会因为这份不舍而有半分的迟疑心软。
见钟生不说话了，钟时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片刻，她掏出手机，语调柔软了下来：“我让下面的人去帮我买个偏僻的宅子，你搬过去，他们找不到你。”
万万没有想到，男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垂眸苦笑：“惜惜，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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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钟时惜手一扬，狠狠的砸了手机。
她自嘲的笑了出声：“好，很好，钟生，你真的很好。”
她的百般请求，万般期待，都比不过那个虐待他们父女无数遍的钟世峰。
他就算剩下一条苟延残喘的贱命，也是要回去跪舔那个老畜生！
钟生艰难的在病床上挪了挪身体，再度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钟时惜的手，男人无奈的说：“惜惜，别生气，爸不是那个意思，爸是有苦衷的。”
“苦衷。”
钟时惜笑了。
她嘲弄道：“你的苦衷，就是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钟
。生，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胆小懦弱，愚忠愚孝的父亲？”
“妈妈当年，到底爱上了你哪里？”
她不懂，真的很不懂。
母亲死的那一年，她年幼，不记得太多的事情。
但成长的这些年，从他人的言语中能够知晓，母亲和她一样，是个杀伐果断，作风凌厉的女总裁。
而父亲，则是个搞研究的文弱书生，跟古人戏言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一模一样。
钟生沉默了很久很久。
男人忽地垂下眼睛，笑的苦涩：“你妈妈，身子的确柔弱。”
钟时惜无力：“钟生……”
钟生打断，男人满目皆回忆：“但是，她只是免疫力低，容易感染风寒，她平均每个月都会感冒一次。”cascoo.net
“可从小到大，她得过最重的病，也不过是病毒性感冒高烧不退，住了个把星期的院。”
“她生你的时候，疼了三天三夜，都扛过去了。”
“你是顺产，母乳喂养，很健康很健康。”
“她恢复了两个月，便回去管理公司了，所有人都说，经过月子期的调养，她的免疫力似乎增强了些。”
听着钟生的话，钟时惜心头一动，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了钟生：“爸？”
“他们总说，是你妈妈身子弱，她是染了重病
。、急病，药石无医而亡。”
钟生的眼睛红了，哽咽道：“惜惜，你说，什么样的病，如此来势汹汹，仅用了一个星期，便将你妈妈从我的身边夺走？”
“……”
钟时惜再度无言。
良久，她紧握的拳头不住的颤抖着，沉声道：“你怀疑妈妈，不是死于重病？那你是怀疑钟世峰，还是孙若芳，抑或是他们联手……”
钟生回：“我没有证据。”
钟时惜：“……”
没证据。
好一个没证据。
不管是怎么样的怀疑，没有证据就等于所有的想法都不成立。
“惜惜，我得回去，你听话。”钟生松了钟时惜的手，男人宽厚的手掌慢慢的放在了女儿消瘦的脸颊，满目疼爱的说：“爸爸知道，爸爸能力不足，保护不了你。现在你长大了，厉害了，能护住自己，爸爸很开心。”
“惜惜听话，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不要再管爸爸了。”
“爸爸护不住你，也不想拖累你。”
“你放心，他们不会轻易弄死爸爸的，现在钟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