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退后到那个无可转圜的过去,也无从变改这个现实的现在所深深牵涉的因由。我身怀那悲伤,拼命地想要冲破那个未来想要将我笼罩的罩蔽…
言落用力地甩脱了望锦的紧握,轻质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脚步也随之往后退了过去,“少侠,你我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是太过于地相似了,还是保持些距离更好一些罢。”说罢便别过身去也不再去理会望锦的后话了,只顾自走到了不远处那水塘的近侧,任冰冷的水液轻滑过她纤细的手指,那涓涓的水流像是静止、但却仍旧在流转着的时光。
望锦望着言落忽然远离的身影,心里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物什,一时失了神,愣愣地立在原地,直到眼角言落的残迹亦消失了个干净,他却仍然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一个挽留的手势,但也并没有真实地在希冀着会有什么期望以内的回应,只好叹了口深气,手渐渐地落回了自己身侧,保持住了一个苦闷却仍旧积极的外在表达,只是、深层的隔阂和裂隙却似乎愈发变得严重了起来。“我等选择将性命托付于这密林的决定,究竟、是否是正确的呢?...”他踏碎了脚旁的烟雾,就立刻又走回了现实之中。
与此同时,就在小径之外的阔院,正响起一声惊雷,言落在屋檐之下站定了脚步,抬头望了望暗意翻涌的天空出着神,翻腾的黑云很快笼罩了这片世外密林的上空,遮蔽了本该十分猛烈的午后阳光,却又只是将空气压缩进了冷寂的氛围,夺走了这片荒僻之地为数不多所拥有的色彩,像是祭奠的坟场,似乎像是下一刻、就立马会有人被这气氛给猛拽入死亡。
但是言落显然、并不畏惧这威胁,毕竟她的寒夜般的眼神,也许更适合去成就这样的血腥残暴的寂空...
终于得以推进下去的时间,暂时地把犹豫给逼到了角落,只是仍然无人知晓,如此的因由会引导出怎样的结果。玳善从一条昏暗的小巷中钻了出来,手中好像是紧攥了什么东西,拳头狠狠捏住,直至爆出了青筋,而且似乎一瞬就要有鲜血奔涌而出,浸湿他的整个的袖口。即使如此,他紧握的手掌也不曾放松,而且其中倒确实是包藏着些隐约的血污的,甚至还有几道暗红色的血迹顺着他的指缝缓慢滑落,浸入亮白的积雪之中竟迅速地隐没了它扎眼的身形。
但却辨不清是否是玳善手上什么新破开的伤口,因他并没有流露或表现出什么因疼痛或挣扎而凸显的表情,依然如常般镇定,以至于显得有些过分地冷静了,他紧咬了下牙关,手猛然地颤抖了一下,忽地站定了脚步,抬眼看着鲜有的遮云蔽日的灰蓝色天空,喃喃地低语道,“我若仅仅是为此献身,是否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呢?..”说着,额头又是一阵发晕,手一松,就露出了手中之物的一角,像是一块被生生扯下的皮肉,此时玳善方才透露出了一丝丝的疲惫的神情,但脚步却也坚实了起来,深踏入道中的积雪,往驿馆的方向走去;而路人们,似乎是对这个浑身血迹的青年置若罔闻,依然如旧地在道中通行,就好像那血迹、亦只是青年身上衣物的坠饰一般。玳善撇开了自己的杂念,又看了一眼自己指缝之中的血污,便又重新地捏紧了它,缝隙间渗过些尚未干透的血液,湿润了他稍稍有些开裂的皮肤。
承节驿,厅中。驿臣正在忙着清点些日常的流水,一面又留心地注意着貌似十分忙碌的正在私下奔忙的龙吉,等到自己手头的活计稍微稀松了些后,他慢慢地踱到了龙吉的身边,小心地询问着,“你家公子看来是已然、下定了决心啊..”但语气里却仍然是充满了怀疑与猜度的。
“大概是的。但他大概还有一小部分需要亲自去处理。”龙吉敷衍着答了两句,也恰当地掩盖住了可能会使玳善或自己太过于暴露的线索。“哦..是这样吗?那少侠也确实是辛苦了。”驿臣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还是先应和了龙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