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蕙拿了竹筒递给陆洋,又拿出手绢让他擦汗,交代他好好缓缓歇歇。
这事有唐掌柜在,便可迎刃而解。
论如今城里最厉害的药房非济民莫属,唐掌柜的善名也是街头巷尾都知晓的。
这就是陆蕙的招数。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孙二娘带着人来是挑事的,那既然人家开口就是卤食让人上瘾,势必会在卤料或者卤汤上做文章。
现在唐掌柜这样的大名人来了,这文章算是白做了!
陆蕙放松的笑了一下,对着唐掌柜问好:“今日冒昧打扰唐掌柜,还望见谅。”
“蕙丫头,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你锅里用的卤料可都是我济民出去的,说你的卤汤有问题,不就是说我济民的药材有问题嘛!
我身为大掌柜岂可坐视不管呢!这也事关我济民的名声呀!”
俩人在客套,也把卤料的出处也说了出来。
此举就是告诉围观的人群,卤料是济民这里出去的,这是一颗定心丸。
果然围观的群众听到这话又开始纷纷交谈开来,这次的风向全部一边倒的来到了陆蕙这边。
“唐掌柜都来了,这可是代表了济民啊,他说的肯定更可信啊,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得信他啊。”
“没错没错,这事多明显啊,肯定是孙二娘故意买通刘大夫来泼脏水的!”
“啊哟,那对夫妻可真不是人,欺负这么个小姑娘!”
“就是就是,真不是人,呸!”
群众的声音都不小,听的孙二娘和钱大福那是怒上心头,他们今天可是花了银子的,必须豁出去!
尖酸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孙二娘指着唐掌柜大声说道:
“谁知道你收了他们陆家多少银子,居然这样昧着良心说瞎话!
她那卤汤里若是没有罂粟壳,如何能让人吃了还想吃!”
唐掌柜到底是个有涵养的,虽然心里觉得甚是无语,但还是慢条斯理的说:
“唐某乃济民大药房的当家掌柜,我岂需要赚这点昧心钱砸自己招牌?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花钱请大夫?
是吧?刘大夫?”
唐掌柜回头看了刘大夫一眼,意味深长。
刘大夫顿时汗如雨下,缩着脑袋,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谁花钱了?你嘴巴干净点啊!
那是人家刘大夫高风亮节,听说城里有让人吃了还想吃的卤食,自愿来为民除害的!”
孙二娘满口胡诌,绝不承认自己花了银子。
“是或不是,你说了不算。”唐掌柜依旧轻言轻语,不显任何一丝慌张。
“刘大夫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说,那我便替你说了。”
唐掌柜转过头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刘大夫冷声说道。
刘大夫的汗已经流了下来,他怕唐掌柜说出他的过往,他会身败名裂。
他原是济民的坐诊大夫,因为家中儿子不争气在外欠了虎皮钱,便无奈之下,偷偷卖了店里的药材;
后面盘账的时候东窗事发,唐掌柜仁义并未报官,而是让他按照进价补齐钱财,让他自行离去。
如果今天唐掌柜当众说了这段过往,那他只怕在泛县再无立身之地。
思及此,刘大夫从怀里掏出银子塞进钱大福手里,又对着陆蕙鞠躬:
“都是我一时糊涂,收了钱家夫妇的银子,行此诬赖之事。
是我鬼迷心窍,叫那猪油糊了心,陆家的卤料既然是济民所出,断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方才说卤汤里有罂粟壳都是我胡诌的,是钱家夫妇起了坏心思特意叫我污